她哭,是为了已经离去的孩子。也为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骨肉哭泣。
此后的日子里,凉楮变得沉默,少言。甚至她长时间的坐在花园里,捧着一本书,看的入迷。
初二,他们到底还是回到了耿家。耿奶奶得知凉楮失去了孩子,一时急火攻心,差点不省人事。而耿父耿母,更是什么都不敢说。
每天,面对着耿氏全家。耿绍东的脸色从来没有好过,只有面对凉楮时,才勉强好一些。
凉思卓已经搬进了凉楮位于外交公寓的屋子。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凉楮煮吃的,虽然凉楮的身体已经渐渐好转。
但她却开始拒绝跟耿绍东亲热。她每次只要躺在耿绍东怀里就会想起,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过完年。年后,他们回到了杏银屋居住。搁着一条街,凉思卓每天照顾着凉楮的情绪。
节后上班,耿氏的员工是高兴的。毕竟年前耿氏确实已经开始好转,年后也发了奖金和工资。
可李平还是发现了耿绍东的异常。
初九的早上,李平照例在十点送上第一杯咖啡。只是今天耿绍东的办公室门一直开着。他端着咖啡走进去。
“把资料全部上交,一份也不留。”
李平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可他还是断定。耿绍东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年前收集的资料已经整齐的在耿绍东的邮箱里。
年后,耿氏的手笔很大,不仅在国内市场,国外市场的恢复能力要更强一些。他们预计在第一季度就可以完成市场的配股。
凉楮因为身体的原因,被耿绍东要求强行辞退了健身房的工作。真正成了无业游民,每天只剩下吃喝睡了。
凉思卓一直没有提起出国的事情,凉楮每天看着她忙里忙完的收拾。只觉得她是在还这些年欠的母爱。
近一周时间,耿绍东每天都回来的很晚。有那么几次,甚至都开始不回来了。凉楮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
她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就是打不开心结,失去的孩子是她心中的痛,她走不出来。可她依然渴望着关爱。
不知道耿绍东在忙什么。她心中隐隐的不安,促使她这天晚上,走出了家门。
在小区门口拦了出租车,她很快就到了耿氏楼下。可保安告诉他,耿绍东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
她仰头看过去,耿绍东的办公室没有光亮。是真的不再!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的凉楮,才想起来拿出手机打给李平。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凉楮心想,要不就算了。
可就在她放弃的时候,李平突然接了电话。
从听筒传出的声音可以听出来,是聚餐的地方,很吵很闹。偶尔之间,她听到了耿绍东的声音。
“太太。”
凉楮听到李平的声音很大声,是怕她听不到吧。“绍东跟你在一起么?”
“耿总在呢,我们在谈事情。太太有什么事情么?”
凉楮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她问李平。“他的手机呢?”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可能是李平去问耿绍东了。
凉楮安静的等着,直到李平的声音再次出现。“耿总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
听着李平的回答,凉楮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是回家还是去找他,万一他不方便呢?万一她的出现,打扰了他的生意呢?
她为难着自己,也为难着李平。很久听不到她的声音,李平试着叫到:“太太?”
“嗯?”凉楮回过神,她问李平:“你们在哪里?”
李平没有回答,只是挂断了电话。这让凉楮很意外。
举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凉楮只好走向出租车。正要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的名字。
“喂。”
“你在哪儿?”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在KTV包间的外面,耿绍东手指中夹着一根香烟。他无意要冷漠凉楮,只是最近事情太多。
回到家里,面对的是凉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凉。他只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
看到李平接电话,他才恍然。真的很久没有回家了。
“等我,马上过去找你。”他掐灭手中的烟头,挂断电话。走进包间,拿起自己的衣服。
“耿少,去哪儿?”女子的声音柔软入骨,丝丝传入耿绍东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