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国灭,但毕竟曾经是君臣之别。子慕性子跋扈,师兄也并没有待他更严厉或者有更多的训斥,这或许也和师兄的父亲间接被赵王所杀有关,面对杀父仇人之后,他能做到的也就如此,保住王室血脉就算已尽责,并无如父般的管教之意。”
“是,你说的有道理。”
张良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云儿一猜就猜对,看样子今日我是留不下来了。”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到了夜里还在案边写着弄着忙活着,没有卷铺盖离开的意思。
我忍不住提醒他:“子房很晚了。”
“云儿,我就在案边睡,我们过去不就一直如此么。而且,云儿怕黑,你晚上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我早已经不怕黑了,子房。”
“云儿,别逞强,你怕。”
“我不怕。”
“你怕。”
“我~不~怕。”
我不耐烦地起身,拿走他手上的笔,把他写了一半的竹简塞进他怀里,拉他出门。
他支着门,面色突然深沉,眼底透出一抹暗色。
“云儿,你确定晚上一个人可以吗?”
脑海一抹血溅的猩红不合时宜地闪过,或许会有许多的噩梦吧。我垂眸,依旧点头:“是,确定。”
“好,千万别胡思乱想。过去种种,掌门师兄,荀师叔都未有怪我们。”
每逢想起这些心都有点揪的紧,我点头:“嗯。”
他吻过我的额头:“好好休息,明日端木姑娘就会来。”
我撑起个笑容,点点头。刚要合门,突感异样,手一顿。
四面黑暗里,似乎有一些细微的声响。
衣袂带风的声音,脚步轻捷掠过屋瓦的声音,快速飞驰的声音。这声音急促轻飘,非常隐秘,都是高手。
张良脸色也一变:“有暗号。”
“暗号?”
“树上的铜铃,原本是没有的。这应当是我们的人遇到了危险,需要支援。云儿,你早些休息,我去查看一下。”
我心念一动:“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云儿......”张良意料之中的反对。
我拿起挂于壁上的承影,拔出剑,原本隐形的剑锋,露出暗蓝色的锋芒,闪了几瞬,又寂灭。
“承影有异样,似乎和刚才经过的人有关,我刚才也莫名有种直觉一闪而过,承影好像是和什么东西发生了感应。现在人走远了,光也灭了,就更加确定了。”
张良神色闪过一丝犹豫。
我又道:“子房,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了,难道你还担心我拖你后腿?”
他看了看我,忽而理解似地会心一笑,牵过我的手握紧:“好,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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