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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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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斌伶牙俐齿,蓝渺渺不想和他争论,从石桌上拿起好奇地翻来覆去看着:“这东西我倒从来没有见过,是什么?”

见保险已经关掉,朱斌笑道:“本抚亲自研制的杀人利器,嘿嘿,只是可惜,这东西除了本抚以外可就谁也不会用了。”

蓝渺渺有些不太服气,把一把手枪转来转去,可就是无法发现其中奥妙,最后不得不放弃这想法。又拿起铁血宝刀,一下抽了出来,顿时寒气凛冽,蓝渺渺赞口不绝:“好刀,好刀,想不到你这狗官居然有一把这么锋利的宝刀……”

朱斌苦笑不止,这可是自己第二次被人称作“狗官”了……

闪着寒光的铁血宝刀慢慢对准了朱斌的咽喉,忽然,朱斌惨叫一声,连人带椅向后便倒,才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动不止。

蓝渺渺吃了一惊,只当朱斌什么痼疾突然犯了,急忙凑头去看,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还浑身抽动的朱斌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头狠狠地撞在了蓝渺渺的下巴之上!

猝不及防的蓝渺渺被结结实实地撞到,眼前一黑,顿时就昏了过去……

蓝渺渺虽然聪明,可终究常年呆在了什么常山老母那,经验究竟少了,又遇到了朱斌这样的人,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反而被朱斌制服……

死里逃生的朱斌喘着粗气,慢慢挪到蓝渺渺身边,费劲地凑到落到地上的铁血宝刀前。那宝刀果然锋利。只磨蹭了几下,绳索便断了开来。

他也不敢大意,先把蓝渺渺捆好。心念一动,不免又趁机揩油,这才站了起来,走到米小脂面前,一边帮她解开束缚,一边道:“好了。别再发春梦了,赶快逃命要紧!”

米小脂这才清醒过来,想到刚才两个女人间的荒唐一幕,不禁又是脸红,又是好笑……

等到蓝渺渺醒来,发现自己早和朱斌换了个位置,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知道今日已不得善了。咬着牙说道:“狗官,趁现在痛痛快快杀了我,不然我常山老母数千弟子,绝对不会放过你地……”

“杀了你?”朱斌地嘴角露出了淫亵的笑意:“你连想都别想。老子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你个死同性恋。等了回到了杭州,老子倒要看看你地身体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没有……”

虽然不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不过朝廷的衙门一旦进去,会遇到什么样的下场,蓝渺渺心里比谁都清楚,更何况自己又是个女人,只怕会生不如死……蓝渺渺欲哭无泪,明明这狗官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结果一时不察,自己却反而落得了这么个结果……

朱斌也不和她废话,吩咐米小脂看紧了这个女人,自己收拾好东西,在地洞里找到出口,小心谨慎地翻了出去,一出去看到的依然是那间抗脏破败的屋子,谁又能想到在这屋子下别有洞天,还藏着一个只喜欢女人地美人……

悄悄走出了屋子,天早已大亮,正在想着从什么地方能够出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人喊马嘶,只当只反贼追了上来,心中吃了一惊,正待躲到屋子里去,忽然听到远远传来阵阵“抚帅、抚帅”的呼声,顿时大喜,明白这是自己的援军到了。

整了整衣衫,看到一队官兵飞奔而来,最先领路的正是黄飙和郭飞二人,一见巡抚大人安然无事,两人欣喜不已,从马上跳下,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回抚帅,我等已从山东调集当地官兵,反贼大部被杀,余者逃窜,正在追捕之中!”

朱斌挥手让二人起身,往后一看,领着那群山东官兵的不是别人,却是让自己痛恨的宣慰使司佥事古伯延。这人助纣为虐,肆意屠杀无辜以报军功,自己早就对他动了杀心,却不想今日还得他所救,倒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了。

“侯爷,侯爷。”古伯延兴冲冲地一溜小跑过来,讨好地说道:“回侯爷,反民作乱,都是下官的疏忽,天幸侯爷贵人鸿福,终于无事,又赖着侯爷威名,终于将反贼一网打尽。下官已经为侯爷准备好了住宿地方,请侯爷上马……”

朱斌勉强笑了一下,夸勉了几句,说道:“本抚被围期间,得到别人帮助,这才脱险。后来又遭歹人算计,靠着一丝幸运,反而拿住了歹人。黄飙,你带人进屋子里去,那下面有个地洞,本抚的恩人和仇人都在下面,一同给带了上来吧!”

黄飙依命下去,不多时,米小脂和被五花大绑地蓝渺渺一起被带了上来。见到的人无不啧啧称奇,这位侯爷的恩人和仇人怎么都是两个大美人?那个低着头的小姑娘清纯美丽,可那被捆绑着地女子,实在妖媚得有些不成话了,被她眼睛扫过的兵卒,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黄飙和郭飞两人相视而笑,妖艳地女人是谁他们不认识,但那米小脂却是老熟人了,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反贼”,抚帅将其称为“恩人”,只里面只怕大有猫腻……

……

路上询问黄飙为何来得如此之快?原来黄飙和郭飞二人舍命突围,行未多远,正巧遇到了一路“剿贼”到此的山东同知廖文才和宣慰使司佥事古伯。两人一听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武英侯居然在山东境内遇险,浑身冷汗直冒,要是武英侯在自己辖区出了事情,只怕不是自己掉脑袋的事情了,满门抄斩那可都是轻的……

当时哪里还敢怠慢,一贯做事拖拉的这两位大明官员,一改往日习气,点齐兵马,古伯延亲自督军,一路杀奔而来。

“这次古伯延倒是卖命。”郭飞笑着低声说道:“看到反贼,居然第一个奋不顾

上去。那些反贼终究是乌合之众。未几时便被杀散跑了那个元文辉,有些美中不足了……”

“今日跑了。未必以后永远都这么幸运……”朱斌淡淡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朱斌自从当上了大明的官员,总是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迟早要和那些农民起义军在战场上一决生死,而从自己从军开始,也地确始终和这些人纠缠不清……难道自己当真是那些反贼地死对头。或者说的难听点是“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

“抚帅,我原先总以为你虽然足智多谋,一心扶持朝廷,可总有点,总有点……”黄飙忽然吞吞吐吐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朱斌却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一下:“总有点贪生怕死是吧?”

见朱斌自己说了出来,黄飙一笑:“不错。我以前是这么认为的。可这次被反贼偷袭,你居然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却让我们先逃,黄飙这才知道以前都是错怪抚帅了……不管一个人平时看起来是怎么样的。可真正到了他要献身的时候,也许平日里胆小如鼠的人。也一样会挺身而出……”

“真正到了他要献身地时候,也许平日里胆小如鼠的人,也一样会挺身而出。”这句话在朱斌心里刺了一下。不错,当遭到包围的时候,自己一心想着的就是如何死里逃生,这才让部下先行突围,自己吸引住敌人,和“勇敢”二字风马牛不相及。

但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当时自己心里的确没有想到会死,甚至连一点害怕的意思也都没有,这和他抚帅大人的性格未免相差太远了,难道真的如黄飙嘴里说地那样,连自己都没有看透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当时我在想……”朱斌忽尔笑了一下:“你们要是不及时回来救我,老子回到杭州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黄飙和郭飞两人莞尔,郭飞贼兮兮地道:“抚帅,您可当真是神出鬼没,连抓个反贼都是那么个美人,只是那女人妖得实在厉害,不知抚帅晚上在床上能否依然制得服她……”

朱斌一时气结,若不是在马上,只怕当场一脚就飞了上去。

只见郭飞左右看了一看,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来,塞到朱斌手里说道:“抚帅,这可是我这次在京城买地好东西,足足花了我一千二百两银子,本来小将是想留给自己用的,可现在孝敬给了抚帅大人您。抚帅一旦有了这东西,嘿嘿,只怕再烈性地母马,都会被你给训得乖乖的……”

朱斌啼笑皆非,握着那小包裹收也不是,还也不是。可忽然心中一动,这些世家子弟,肯花那么大的代价买来的东西,决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了,看看周围无人注意,也便顺手将小包裹放到了怀里……

行了半日路程,看见一大票官员迎来,为首的正是山东同知廖文才,一见朱斌,廖文才急急带着那群官员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山东同知廖文才,率当地官员恭迎侯爷,恭祝侯爷脱险!”

“都起来吧。”马上的朱斌不露声色地说道:“这次辛苦诸位了,等本抚回到杭州,必然亲自修书一封,为列位大人请功!”

一众官员面露喜色,廖文才谦逊了几句,说道:“侯爷,下官已经为侯爷准备好了酒宴压惊,请侯爷和两位将军务必赏光……”

朱斌早就觉得饥肠辘辘,也不客气,命人将蓝渺渺押下,吩咐自己还要从其身上得到反贼重大的情报,命令不许虐待,需得好生侍侯。

那些官员一个个脸上都笑嘻嘻的,也不说话,让人上来将蓝渺渺押了下去。这么个大美人,说她是个反贼,十个中倒有九个不相信,想来是侯爷看中了人家,随便安插了个罪名,这可也是大明官员历来的风气了……

到了官衙,酒宴早已备下,侯爷亲自光临此地,正是当地官员攀龙附凤的大好机会,一个个哪里肯放过,“侯爷长、侯爷短”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于耳……

喝了几杯,廖文才悄悄地说道:“侯爷这次在山东境内遇险,实在是当地官员的失责,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请侯爷千万收下,只当是小人赎罪的了……”

说着往朱斌手里塞了几张东西,朱斌低头一看,是几张银票。这种赃官的东西,真正是不收白不收了,朱斌也不推辞,当即收了下来。

见侯爷收下了自己的贿赂,廖文才心中窃喜,正待说话,就听朱斌慢悠悠地说道:“廖文才,你可记得前些日子秉笔监的杨禄啊?”

“记得,记得。”廖文才连声说道:“杨公公和侯爷一样,乃是最得圣上宠信的,不知道杨公公现在如何了?”

他还不知道杨禄早就死了,只当当日侯爷与杨禄一起,两人关系必然非比寻常,不想朱斌把脸色一沉:“混帐,本抚清清白白的做官,怎能和杨禄这等阉人相提并论!”

廖文才大惊失色,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侯爷,急忙起身连连谢罪。

朱斌让他坐了下来,将杨禄如何被皇上赐罪的前后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廖文才一边听着,一边连连擦抹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哪里能想到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一个权势炙手可热的太监,却忽然被圣上处死……

见也把他吓得差不多了,朱斌这才淡淡说道:“本来圣上还要降罪于你们,可本抚在圣上面前竭力保奏,这才免了你们的大祸,大人可要好自为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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