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将纯钧剑持于手中,对着月光细细欣赏,散漫道:“我敢不敢,你心里大约很清楚。我脾气一向不好,对你更犯不着装什么贤德扮什么善良。你儿子只是顺手抓来而已,砍了他脑袋还有你儿媳和你两个庶孙可以慢慢砍呢,只是嫌他们吵,一时没带这边来。我们慢慢玩,不急。”
“你……”施铭远大骇,再不想十
一竟早有准备,趁着他不在府中时,不知用什么法子把儿孙尽数抓了,一时再不敢触怒于她,只得忍下口气道,“齐小观并非我所伤,我哪来的解药?”
十一饮了一大口酒,缓缓拔出纯钧宝剑,说道:“一。”
施铭远道:“且慢,容我细问是何人下的毒!”
纯钧剑出鞘,月下的剑芒光华灿熠,妩媚得近乎妖异。
“二。”
十一的声线仿佛并无变化,却似沾了剑锋的杀机,一丝一丝如冰针般扎入人的骨髓。
施铭远看着那屋顶凛冽逼人的剑芒,吸了口气,高叫道:“是谁下的毒?快将解药取来!”
人群死寂里,十一的剑锋抬起,“三!”
施浩初惊怖的惨叫声里,施铭远失声道:“谁知道解药去向,本相重重有赏!”
那边终于有人高声道:“相爷,齐小观中的好像是寥七的毒,寥七已被杀,不过身边应该有解药!”
施铭远忙道:“快取解药来!”
已有他身边的近卫匆匆奔过去找寻,不过片刻便在同伴的帮助下找了一小瓶药丸来,飞快送到韩天遥跟前。
扶着齐小观的凤卫接过那药瓶正迟疑时,齐小观已取过,倒了两粒先服下,方笑道:“我若死了,师姐必将把老贼儿孙削成肉片炖汤!”
众人为之侧目。
齐小观恍若未睹,自顾盘膝坐下运功摧化药力。
施铭远便道:“郡主,齐小观已服解药,你该把小儿放下了吧?”
十一散漫笑道:“相爷想多了!我怎会因小观服了解药就放了施家兄弟?好歹请相爷把我路师兄交出来,让我凤卫的兄弟们好端端将他护送出来再谈别的吧!”
施铭远叹道:“郡主也想多了!此地不过用来诱擒相救之人而已,哪会真把路公子关来?何况放不放路公子,也不是下官说了算。”
十一坐于屋脊,一脚踩于瓦栊,一脚踩在施浩初身上,潇洒晃动酒壶,慢悠悠道:“施相手眼通天,别谦虚了!只要在这大楚天下,你想放谁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施铭远目中蕴火,兀自带着谦恭笑意,说道:“郡主言重了!下官身为臣子,凡事都按皇上、皇后旨意而行,哪敢肆意妄为?真要放路过,至少得入宫请旨吧!可郡主你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能去惊扰宫中二圣吗?”
十一无视他面上的忧虑无奈,淡淡道:“那都是你的事!我只知道,半个时辰内我要带路过和凤卫离开。若是耽误了……施家兄弟倒是不妨,可施相的两个小孙子可能有点麻烦。我先前便和我那些弟兄说了,天明前回不来,可就拿他们开刀了!”
她用脚摇了摇被捆缚得跟死狗似的施浩初,说道:“兄弟,刚小观说削肉片……太残忍了对不对?喂野狼吧!把你儿子关笼子里,先拽出手来给饿狼啃,再拽出脚来啃……说不定啃到晚上你的儿子们还活着呢!”
施浩初惊得魂飞魄散,叫道:“你这毒妇!毒妇!你敢!”
十一“啪”的又一脚,将他脑袋打在瓦上,笑道:“我一向毒,瞧你钝的,怎么像今天才听说似的?记得你们父子俩一大一小两朵白莲花,一边把为国为民的戏唱得有声有色,一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坑害忠良毫不手软……我向来谦虚好学,难得遇到比我毒的,当然要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能叫你们刮目相看,对不对?”
她随意出脚,看似用力不大,眉眼散漫嘻笑间全不见恼怒惊恨,但施浩初呻.吟着,分明痛苦之极,竟再无力痛骂她了。
======================================
阅读愉快!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