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进外室,笔墨伺候,该做什么他们清楚。”
“是。”
“就那么点时间,那八个人能把屋子里头的认全吗?”晚晴替付清欢戴好了首饰,抬手替她轻轻捏着肩。
“那八个人是皇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对于朝廷里的大臣了若指掌。”付清欢淡淡说道,“周允那帮乌合之众,一个都逃脱不了制裁。”
这次的事情动机很简单,这艳春楼也是江家的产业,江氏出钱,周允暗中叫人照看着。夫妻两人一搭一档,日进斗金,愣是成了这陵安城的商业巨贾。
她假装成上门挑事的妇人,借着捉奸的名义,让封隐的人把艳春楼里里外外查一遍。
封隐先前得到消息,周允平日会借着艳春楼之便与一些中饱私囊的官吏来往交易,今日更是周允与众人集会的时候,封隐要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跟周允有来往的官员一个一个地找出来。
八名侍卫很快就交出了让付清欢满意的答卷。
付清欢大致扫了眼名单上的名字,随后把那八张纸收了起来,等着封隐回来再交给她。
闹了这么一场,付清欢觉得有些困倦,恰好刚刚沐浴完,她打算就着这点睡意去床上歇息一两个时辰,下面忽然又有人来报,说是礼部尚书递了封信过来。
付清欢原以为书信是给封隐的,没想到一问才知道竟然是给自己的。
拿着信纸大致地看了一眼,付清欢不由冷笑一声,把信纸丢到了桌上,“他想替自己的女儿求点什么,大可去和皇上说,和我说又是几个意思?后宫里的事情虽然是我做主不错,可他一个外臣,直接写了信给我看,岂不是坏了规矩。礼部尚书如此不懂礼,倒也是个稀奇事。”
“是什么人这么不长眼,又惹了皇后生气?”封隐穿着一身便服走了进来,一看便知是刚从外头回来。
“礼部尚书温守谦,写了信直往我这长宁宫送,皇上的这帮大臣,可真是要好好管束一番了。”付清欢把信纸拿过来递给了封隐,那八名侍卫得了封隐的眼神全都乖乖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忍不住偷偷看了眼付清欢。
古往今来,能有几个女子,敢这么和一国之君说话?
“原来是温守谦,”封隐草草看了下信上的内容,“他那女儿之前嫁给了轩儿,还没来得及飞黄腾达,就早早地守了寡,估计是他舍不得女儿受苦,心里又有些愧疚,就想做点什么。”
“既然爱女心切,当初又何必把自家女儿送进宫来。”付清欢轻嘲着说了一句,“现在想捞人,未免为时太晚了。”
“祖宗法制不可乱,堂堂礼部尚书做到这份上,也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封隐把信纸丢到一旁,“既然温守谦不适合再在这个位子上继续坐下去,朕让他告老还乡便是。”
付清欢默了默,“温守谦的女儿多大?”
“刚满十六,”封隐侧目,“怎么,你想送他这个人情?”
“十六岁便要在宫里孤独终老,却是凄惨了一些,”付清欢敛眉,“宗法不能乱,但是定法的却是人。这个人情皇上可以送,但是不能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