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付清欢回过神,“你是周鑫的属下?”
“回皇后,卑职正是周将军的属下。周将军先前交代过,有什么事情先来向皇后娘娘禀报。”那侍卫看向付清欢的目光中犹带了一分崇敬。
付清欢站起身,在晚晴的搀扶下走出了亭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吵起来。”
那侍卫随即低头在后头跟着,“回皇后,是那些西营的羽林卫欺人太甚,当众讥讽我们南营的人是叛军,有两个兄弟性子急了一些,就跟他们争了起来。”
“在湖心小筑外头?”
“正是。”
付清欢微微皱眉,在那边吵架,事情难免会被江心柔知道。她知道那个女人心眼多,所以特意封了她的耳目,不让她能从外界得到什么消息,结果那两队人却在那边吵,倒是给了江心柔一个四营不和的讯息,难免她以后不会再这事上做什么文章。
付清欢随即又有些自嘲,她未免有些太如临大敌,江心柔再怎么样,不过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城府再深也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情。
还没走到湖心小筑,付清欢便瞧见两拨争得面红耳赤的羽林卫,周鑫并不在,那两拨人吵得还挺厉害,而且看样子更多的人加入了战局。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那传话的侍卫皱着眉上前,“那不是负责巡逻治安的陈大哥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付清欢微蹙着眉走上前,原先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个人见状连忙下跪行礼。
“这都是在做什么?”付清欢扫了一眼地上的众人,“宫中侍卫不各司其职,反倒在这里吵架让人看笑话?”
“皇后娘娘,”南营一边的人脸涨得通红,“是他们几个嘴上不饶人,说话太难听,我们几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再难听也只是骂你们几句,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能有多难忍?”付清欢先瞪了南营的几个人一眼,西营的人里有几个还是在校场见过付清欢的,念着自己原是封隐麾下,心想着付清欢多半是要帮着自己这边说话了。
不料付清欢却只是训了南营的人两句,却转身对着他们怒喝了一声,“你们又有什么立场去辱骂别人?叛军?何为叛军,你们倒是给我说说!”
六个西营的兵被喝得一愣。
“皇后娘娘息怒,”晚晴帮付清欢拍着背部顺气,“不要伤了身子。”
付清欢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随即平静了一些,眼中锐意却是不减,“本宫让你们回话。”
西营的人只觉得僵着也不是回事,其中一人只得硬着头皮出来答了一句,“回禀皇后娘娘,扰国之序,分国之土,侵国之权者,是为叛贼。”
“看样子是读过书的,那就更应该懂得这些道理。”付清欢淡淡道,“先前的事情都已经揭过去了,原先的叛军或诛或降都已不在,而你们却主动挑事,扰乱宫中秩序,搅得皇宫不得安宁,到底谁是叛军?”
众人哑然。
“西营六人,各三十棍,南营四人,各十五棍,就在这里打,用军棍打。”
军棍打在身上的声音沉闷得让人有些心悸,十个被罚的羽林卫却一个都没有吭声,付清欢自始至终在一旁看着。初夏衣衫薄,被罚的人背上很快就显出了血迹,几个站在不远处偷偷看着的宫女忍不住撇过了头,付清欢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行刑的过程。
“如今四营全都收归皇上直属,羽林四营是本家,有什么结不能解,你们应该清楚,倘若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本宫而是皇上,你们的下场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