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自己跑得太远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申司的后面儿根本就没有人。等好不容易自己觉得这个距离差不多可以保证safe了，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申司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这个距离应该就可以了……接下来就是等着弗兰肯斯坦在其中抓人，之后我趁机溜过去踢电报了……”

不过，这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可就没有想想起来那么信手拈来了。

因为等申司休息够了，他才反应过来——

这周围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申司知道如果说自己想到了这个方法，那肯定还有人也想到从外围绕过去。

难道说是这里有什么猫腻么？

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渣，申司蹲在地上，仰头顶着脏兮兮的墙壁——

那是什么？

起身，申司朝着房顶角落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走了过去。而等他彻底靠近之后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个摄像头！

“在搞什么！”

这不是作弊么！既然都有了摄像头这种东西，这些去藏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优势呢？无论自己到哪里不都会被监视么？！

很快，只觉得自己后脊梁一阵凉意，申司很快就感受到了一个地方的危险之处。掉头就往回跑，申司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了——

既然有摄像头的话，我去哪里才能算得上安全呢？

哪里都不安全了啊！

紧握成拳，申司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再按照原路返回的比较好，毕竟自己的路径应该早就被弗兰肯斯坦发现了吧！

“……”就在申司朝着仓库方向绕过去的时候，发现他踪迹的黑衣人立刻就联系了弗兰肯斯坦：

“Boss，申司朝着仓库的方向走过去了！”

在无线电的那一头，弗兰肯斯坦似乎并不着急，他盘着腿坐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嘴合不住地笑着，流出来的口水滴在他画在地上的火柴人身上——

先从哪里切比较好呢？要不……先把胳膊切掉？

“……”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突然，他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唰”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这样，先把脚趾头切掉好了！”

一拍手，提着电锯，弗兰肯斯坦就朝着仓库走去。

“……”李默看着弗兰肯斯坦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申司他们……

会没事儿的吧？

其实，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都还在危险之中时，还要一脸圣母地去关心别人——

别忘了，在场上的人如果被抓了之后，他们可是能够选在地下的人做替死鬼的啊！

很快，弗兰肯斯坦就抓住了一个可怜的人儿，拖回到了原点，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揪着这个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往墙上砸着:

“喂，我说你，想要自己去死，还是找一个人代替你呢？”

“代替！代替！代替啊！”不敢还手，整个人缩成一团，男人的手想要垫在脑袋和墙面之前，但是很快就被弗兰肯斯坦抓住了手，之后切掉了手指。

“代替？！”挑眉，弗兰肯斯坦又点了支烟衔在嘴里，“还真是有够垃圾的啊，你——”

边摇头，弗兰肯斯坦边蹲下来，看着这个男人一把手掰过他的下巴，浓浓的烟雾全部都喷洒在他的脸上：

“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啊……以前活着的时候，就当啃老族，把你照顾瘫痪在床的弟弟的母亲吸得一点儿血都不剩，还甚至想谋杀弟弟来取得保险好赌博？！还真是有你的……这种人，来当你替死鬼的，估计只能是比你更厉害的货色了呢……”

碧蓝色的眼睛微微眯缝，弗兰肯斯坦那太过鲜艳的红唇就像是刚刚喝了血一样:

“不过，找一个替死鬼是你的权利，来，挑吧，你想要哪个？”

战战兢兢地抱着自己的头，男人唯唯诺诺地偷瞄着其中的垃圾们，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拿定了主意:“那个人！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就是她！”

“啊？”被点名之后，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可是，当一群人把她围在中间，最后直接驾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放开我！放开我啊！求你们了！求求你啊……放了我啊！”

“嗯？”勾唇笑笑，那张或许白皙的脸庞投着太过冷血的无情，弗兰肯斯坦掐着女人的脖子就把她扔在地上，“听到了么，那个垃圾让你去替他死，怎样，女人？”

“不……不要啊……”抽噎着，女人的心感觉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胃在一阵阵地痉挛，“求求你……放了我……”

“不是我啊，女人。”摊开双手抱歉地笑笑，弗兰肯斯坦好心提醒道，“是他——”

边说，他边指向了那个垃圾。

“……”眼泪儿不住地流着，女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死，虽心有不甘，但是又无可奈何，“对不起……请……不要选择我啊……我家里还有两个哺乳期的孩子……”

“丈夫出轨，抛弃了你和你的孩子，把你们扫地出门，身在异地，孤身一人，你自己每天捡垃圾吃，但是孩子们这个样子，真的没有关系呢？”坐在沙发上，把女人当做是垫脚，弗兰肯斯坦的脚就这样搭在她的头上，“你不恨他么？”

“……”

“现在，这个男人要让你去代替他死，也没有关系呢？把你这个贱人当狗，也完全没有关系呢？”

边说，弗兰肯斯坦边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即便你没有关系，你的孩子们呢？”

“他们……”

“哼，”冷笑一声，弗兰肯斯坦从沙发上起来，揪着女人的头发，“都说施暴者是罪犯，可是想你这个样子一直纵容他们的人，又何尝没有错误呢？过来！”

说完，弗兰肯斯坦揪着女人的头发就把她拖到了那个男人身边儿，之后将自己口中的烟拿了下来:

“他死，还是你死，看你们的能力如何？毕竟，对于你们这种杀起来一点儿快感都没有的垃圾，我更喜欢申司这样子的男人。”

“请……不要……”还在抽泣着，平日里以垃圾为生，这个女人连虫子都没有踩死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才会被抓到这里来，“我……”

“懦弱，也是罪。”眯了眯眼，弗兰肯斯坦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并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将自己手中的烟塞进女人的手中，他握着女人的手，就朝着那个男人的眼睛戳了进去:

“珍爱生命，远离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