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人找你?是南镇抚司的裴纶,”阿飞走进陈易道。
“让他进来,顺便给他准备一副碗筷。”正在吃饭的陈易对阿飞说到。只见紫檀木的餐桌上放着二十几道菜。
“只能你一个人进去,”阿飞等人拦下其他锦衣卫对裴纶道,
“我们可是锦衣卫,你们还不让开,”被拦下的锦衣卫们推推嚷嚷变要强行进去,想他们锦衣卫何时这么被人对待过。
“呛、呛~”阿飞等人抽出刀来将锦衣卫团团围住:“这里不是锦衣卫镇抚司,这里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大人的家,你等强闯,是要与我五城兵马司为难吗?”
“好了,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这里等着吧,”裴纶是看出来了,很明显这些是陈府家丁出身,朝廷都不一定放在眼里,更何况锦衣卫。
裴纶吃了一大米饭后很是满足的道:“南镇抚司裴纶,见过陈指挥使,指挥使家的饭菜真是色味俱佳,回味无穷。”
陈易看着眼前的裴纶道:“你是从六品,我是七品官,应该是我去拜见你才对,好吃以后就常来呀,这是请金陵楼的大厨做的,我一个人吃饭也是没意思的紧,有人陪我吃饭我巴不得呢。”
“人们都说京城藏龙卧虎,我本不信,直到查到公子你,静海和尚说送了一幅北斋的画给公子,于是我便查了了一下公子。”裴纶正色到:“公子进京短短时日,便控制了西城所有的帮派、赌场、妓院其他产业也是多不胜数,又穿了五城兵马司的官衣,厉害呀。”
“有意思,人人都说裴纶查案厉害的紧,我很少出现在人面前,人人都以为阿飞是这西城的话事人,你裴纶一查就查到我了,说实话,我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干。”陈易是真的想要收复裴纶,一个阿飞还是不太够。
“在下在南镇抚司待的惯了,不想挪地方了,我不想与公子为敌,还请公子交出北斋画作,此物关系朝廷大案,公子挣下这份家业不易,还是不要太过牵涉其中,”裴纶抽了口烟,淡淡威胁道。
“北斋的画呀,我送人了,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自己去要吧,不过我送给了魏公公,东厂的那位,”陈易揶揄的看着裴纶道。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现在是你趟进了这摊浑水,不脱层皮怕是出不去了,我嘛,无所谓,只要拿到我想要的,这份家业丢了也就丢了,”又对着门外吩咐:“阿飞,送客”,又对裴纶说:“如果你不在锦衣卫干了,就来我这里吧”。
“那,在下就告辞了,如果我真的不在锦衣卫干了,就来公子这里讨口饭吃。”裴纶告退道,这跟着魏公公混的公子,裴纶知道锦衣卫是奈何不了他了。
“公子,你确定沈炼能从这守备森严的案牍库里把东西偷出来?”阿飞可不觉得有人能办成这事。
“慢慢看着便是,”陈易看向远方,心中想到又一样要到手了。
大概一注香的时间,看着从里面出来的沈炼,阿飞带人把他围了起来,陈易打量前面燃烧的院子笑道:“这案牍库你还真敢烧呀,沈炼,东西给我吧。”
“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在宝船上做手脚,谋害皇上。”
“你搞错了,我只是需要这本《宝船监造纪要》,我跟谋害皇上的那伙人不是一伙人,不过那伙人你也惹不起。”陈易将手上的《宝船监造纪要》揣进怀中,对阿飞道:”放了他,我们走。”
京城的街上人声鼎沸,今天的陈易难得的有时间逛逛,“对了,给韩旷家送的银子送到了吗?”陈易一边欣赏着一边询问道。
街道边的小摊点永远是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其实哪不是人满为患,茶馆、客栈、布庄、当铺,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字画的,风筝香囊的,真是一派繁荣场景,陈易看着这摇了摇头,又有谁知道大明王朝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禀公子,送了好几次他都没要,最后还是送他儿子那里了,”阿飞恭敬的答道,阿飞的声音将陈易拉了回来,不在东想西想。
“这就对了,这个韩旷是注定要复起的,现在投资他很划算,上了我们的船,他就下不去了,当魏忠贤倒台了,官面上的事也有他韩旷来搞定,”陈易随手买下荣月斋的糕点递给阿飞一块边吃边道。
“那是何处?”陈易指着前方的一栋漆褐的阁楼问道,只见前面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眼压高中,阁楼美轮美奂,碧瓦朱檐,钉头磷磷,雕镂精致的窗棂里隐隐透出柔红的烛光,偶有浅淡的阴影拂过,像是里面的女子抬起广袖掩了唇角,眉眼如春水。
阿飞看了一眼答道:“公子,那是礼部的教坊司。”
“教坊司,我这么忘了这茬。”陈易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怎么忘了这重要的人物——周妙彤。
走进教坊司,立马有人过来:“公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易打断,“好了,我要见周妙彤,阿飞给钱。”
“公子,周妙彤正在陪酒,您看是不是重新选一个,我们教坊司的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模样俊俏,身段姣好……”教坊司的小斯推销道。
“告诉我,周妙彤在哪里?我不想说第二次。”陈易有些不悦,他不太喜欢妓院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
阿飞抓住小斯的衣襟,但凡他要是再敢啰嗦,一顿打就是逃不掉的了,小斯察言观色也是知道,立马道:“在暖香阁,她可是在陪李大人。”
看着闯进来的陈易等人,李健泰大呼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下去,打扰了大爷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陈易看着周妙彤:“你认识沈炼吗?”又撇了一眼李健泰道:“你是谁呀,赶紧给我滚。“
李健泰见陈易如此看轻于他,大呼道:“我乃进士李建泰,我为信王做事,你又是何人?”
李健泰,这不就是投降李自成然后卖了崇祯,还有五十几个妻妾的那个小人嘛,厌恶的看了一眼:“阿飞,把他处理了,就不要活的了。”又对周妙彤道:“你跟我走,我把你赎了。”
虽然不知道这公子什么来头,不过周妙彤还是道:“公子,这里是教坊司的妓院,没有刑部的特赦文书是不会放人的。”对自己的命运有些认命的周妙彤早就不抱出去的幻想了。
“放心,我说赎你出去,你就能出去。”对于周妙彤,陈易也是有些可怜她的,当然也仅仅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