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训练服真的好丑!”凌寒看着胡乱仍在沙发上如同抹布一样的‘东西’,“简直比我们校服还要难看!”
多多已经穿好了训练服,白色的衣摆差点把整个大腿盖住,勉强可以看到膝盖。而训练服的短袖更是被他穿成了七分袖,松松垮垮的贴在手臂上。
唐晓翼不忘说句风凉话:“你这样穿出去就算不穿短裤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而且直接裸着下半身也没人在意~”维琪亚把过长的袖子挽了起来,接着吐槽。
多多白了两个似乎达成共识的人,看向站在床边的zero:“零啊!为什么我的衣服这么不合身!”
“这是最小的了,”zero转过来看着还在和衣服纠缠不清的多多,“队伍里的人都是十四岁以上的人。”
“可是十四岁人的衣服也不会这么大啊,你看唐晓翼穿着都大了好几个号!”
“他们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强壮,这么大的号数基本上相当于你们十六岁人穿的东西吧。”
“那查理和光旋,还有你!!为什么有定制的衣服!!我们就……”
zero狠狠瞪了多多一眼,后者直接把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求你不要把我和动物相提并论,”zero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我是你们的教官,本来就比你们特殊一点。至于查理和光旋,你觉得一狗一猫可以穿人类的东西么?”
多多立刻脑补查理穿着一件拖地的白色衣服在家里的客厅里跑来跑去,最后还被过长的衣襟绊了个狗吃屎,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而一边的莱特也一副“憋笑憋得肾疼”的感觉。
这两个人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有我们又不是动物!!!
查理觉得情况如果允许,他真的很想咬烂他们的裤腿。或者直接咬住他们的裤子,把屁股上的布撕下来,让他们直接走光也行!
他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好了,”等所有人都换装完毕,zero拍了拍手,“收拾完东西十分钟之内在这里集合,我们要在十点之前赶到训练营。以后我们就住在那个地方。”
还真以为自己是教官啊,多多瞥了一眼似乎很正经的zero,不禁联想到之前军训的时候教官那副凶横恶煞的样子。打了个寒颤,小跑进房间收拾东西了。
其实真正要带走的东西没有多少,牙刷水杯之类的日用品到时候会提供的。
多多环视了一下住了快一个月的地方,竟然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
婷婷在什么地方呢?他突然想起和自己住在一起的伙伴,她似乎没有进来?
多多习惯性的看向婷婷睡的地方——好像没有遗留的东西?
等等,有的。多多从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张淡粉色的手绢,上面有点点泪痕。
他用手抚摸着手绢,有点湿。婷婷是不是哭过?而且哭了很多次?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任何人??
许多个疑问冒了出来,他决定先把手绢带出去给她。
——
十点整,所有人来到了地下的训练营。
“不需要登记之类的流程么?”莱特看着空无一人的训练营。
zero没有说话,把众人领到了宿舍。
“三个人一间,自行分配。”zero把三把钥匙给了几个人,“查理和光旋跟着我来一下。”
一猫一狗一脸懵逼的被zero抱了起来,其他人也很疑惑:这特么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宿舍内有着三张单人床,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红色窗帘,外面依然有人造阳光。照耀在红色的窗帘上,呈现出刺目的鲜红。
就和,血一样。
多多有些后怕地拉开了窗帘,任阳光洒在自己身上。阳光的温度并不高,却似乎要灼伤自己一样。
是太紧张了吧?多多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细汗——鬼知道接下来要在这个训练营面对什么。
他们在来到宿舍的路上看见了射击训练的靶子——那靶子做成龙的样子,在上面标了许多红点;陈列着兵器的仓库——大门虽然锁着,不过透过窗户却可以看见里面放着枪械和——
各式各样的冷兵器,甚至还有古时候用来处刑的断头台。
据说那些犯错的军人会被军法处置,而军法可以仁慈也可以残忍。轻则跑步做俯卧撑,再重一点就要切手指切脚趾,付出自己身体上的代价,最严重,你的脑袋可以和自己的身子分家。
而断头台,多多在纪录片上看见过刽子手把连接着刀刃的绳子剪断,悬在犯人脖子上的刀刃就落了下来。
然后鲜血四溅,一个圆圆的东西就从台子上滚了下去。
被这样处刑的人基本上没有好死,尸体都会直接丢到荒野去喂狼。
他希望那个莫名其妙的断头台不是拿来处刑的。
婷婷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多多联想到很久之前莱特那副颓废的样子。他突然想起来手绢似乎还没有还给婷婷。
“喏,你把这个忘在房间了。”多多走上前,把手绢塞进婷婷的手里。
后者抬起头看着多多,忽然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谢!真的很感谢!!”
多多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蒙了:“不是……婷婷你干嘛?”
“没有……只是觉得,大家都活着真是太好了!”婷婷死死抓着自己的手绢。
zero透过窗户看着两个人,同时听见了婷婷这句话。
但愿你说的话可以灵验吧,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长着狗耳朵穿着训练服的白发少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白发少年点点头,理了理自己的领结轻轻推开了门。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呢!”清亮的少年音响起,伴随着一阵寂静。
“查理老大!!”
“老大你怎么成这样了!!”
欢呼声回响在不大的房间里,zero倚靠着门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他突然捂住了脸,默默离开了。
伙伴团聚,可真是幸福啊。
只是不知道这种如同泡沫一般脆弱的幸福,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会不会,被突然而至的恶托所打碎;会不会,经不起现实残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