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一听飞魁突破了三灯修为,纷纷发出惊呼。
有些明白的鬼已看出飞魁有鸠占雀巢的意思,只是见识过老鬼的本领,知道飞魁肯定讨不了好去。
当然,他们不知道老鬼疗伤未醒,更不知道燕争已被神眠墓认了主。
看明白的也不说破,毕竟看热闹哪儿有嫌事儿大的?
燕争一袖双手:“我刚刚变鬼,只有一灯修为。飞魁大哥比我厉害多了。既然大家是同行,你想住店的话,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而且……”
“……你说的那个冥灯宫认证资格是什么?我也没有。”燕争道。
众鬼一听,乱做一团。
“你……你没有认证资格?把房钱退给我,我不住了!”
“快退钱,无良商家害死人啊!”
更有些鬼直接对飞魁跪了下来,哀求道:“飞大哥,飞大爷!我真不知道他没资格啊,否则打死也不来这儿了。”
“对啊,飞大爷,您就当这事什么都没有?别跟冥灯使说好不好?我这就去住你的店!”
“住店?”飞魁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鬼,道:“住店就算了吗?上交一个叛徒的赏钱可不少啊!”
那些鬼会了飞魁的意,不知谁先喊:“我捐一年房钱给你!”
“我捐一年两个月!”
“我捐两年!”
这些鬼不停喊价。
“闹嘛呢?弄的跟拍卖会似的。”燕争觉得很有趣。
飞魁往石碑上一依,道:“你小子死到临头还敢说笑!我这就替冥灯使杀了你,这神眠墓,就由我来接管吧!”
“对,杀了他!”
“我们不认识他!”
“他是冥灯宫的叛徒!”
“对啊,他还带了一个道士过来!私通道士,更是死罪!”
原本还在神眠墓住店的鬼,这时都站到了飞魁背后,纷纷与燕争划清界线。
“道士?”飞魁一惊,而后又想道门也有道门的规矩,道士如果杀了不害人的鬼,罪同杀人。
自己又没害过人,按规矩道士不能跟自己做对,。
想到这里也就不去管那道士了。
“不就没资格认证吗?等冥灯使来了,补一个不就算了?交税嘛,我懂!”燕争生前在陨光镇酿酒卖酒为生,哥老大说是收税,实际上就是收保护费。
到时候不行就多交点,再给冥灯使点好处。
认证嘛,无非就是想多收钱。
这点燕争心里门儿清。
飞魁冷笑道:“小子,花宫主定下的铁令:私营客栈者死!住私营客栈者,废去所有修为!哼哼,冥灯宫个个铁面无私,你想耍把戏只有死的更快!”
说着,飞魁吹一声呼哨,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狗冲了进来。飞魁早做好强夺神眠墓的打算,自然将鬼仆也带了过来。
那条大黑狗脊骨高高突起,一个脑袋已乎占了半个身子大。
棋星小声对燕争说道:“燕哥哥,那条狗怕是有九十块灵骨了,好厉害啊!”
转头指着啾啾鸟大骂:“你看看人家,你什么时候才能修到九十块灵骨?”
“啊!”啾啾鸟觉得冤枉,人家飞魁都三灯修为了,你怎么不说你还是一灯修为?
老胡也跟了出来看热闹,看见那条大狗,无意中扫了他一眼,便窝到一角等着看戏了。
动物之间对实力差距最为敏感,黑狗与老胡目光一接,便知道自己绝不是它对手,浑身发抖,躺倒在地,开始装死了。
“哈哈,你这条狗倒是懂事呢。飞魁,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要住店就住,不住就给我滚!否则后果自负。”
燕争做了神眠墓主人,在这里就是无敌,一个飞魁区区三灯修为自然不放在眼里。
飞魁见自己的鬼仆不知怎么的没了战意,更被燕争嘲笑,狠狠踢了它一脚,骂道:“你这废物!”
呸了一声,骂燕争道:“没的说了!我受冥灯宫认证,自当亲手除了你,才对得起花宫主!”
飞魁满以为一个燕争而已,一灯修为,自己随手怎么也干掉了。
想到这里,伸手如爪抓向燕争。
燕争虽然在这里无敌,但眼光和身手毕竟还是一灯修为的水平,眼见飞魁这一抓自己是躲不过了。
这时神眠殿中死气化形,形成一层淡淡的黑气包裹在燕争身上。
飞魁这一抓正抓在这层黑气上,当时感觉撞上了一堵铁墙,疼得连连后退:“你使诈!”
燕争哈哈一笑:“真新鲜,打架讲究的就是站到最后。什么使诈?那是本事!”
飞魁以三灯对一灯吃了瘪,想起了自己的死因,胸中怒火滔天!
身上也冒起丝丝黑烟。
燕争知道,他是在暴燃命灯了。
“你!你竟然暴燃命灯!”燕争正想跟飞魁玩儿玩儿,于是装出很害怕的样子。
棋星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燕争见逗笑了棋星,偷偷对她挑了个眉。
棋星笑得更开心了。
飞魁暴燃命灯,连声音都变得粗犷起来,道:“怕了吧,已经迟了!”
双手虚画了个圈,两只手各变成一只狗头,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迫不急待的想要咬断燕争的喉咙。
飞魁昂头高喊:“归一冥灯宫——!”两只狗头也仰天长嚎,一时间一鬼二狗的喊声相呼相应,竟有几分壮烈。
“好!飞老板什么时候修成这般本事,二大爷那陨光镇第一的位子该让让了!”
不知谁喊了这样一句,其它鬼纷纷咐合。
飞魁走得越近,燕争越装得越害怕。
燕争越害怕,棋星笑得越欢。
飞魁冲到燕争身边,道:“你死后,我会把你的厉酿成最好的酒献给冥灯使!”双手的狗头齐齐砸向燕争。
一阵黑气暴出,众鬼心道燕争必死无疑,纷纷叫好。
“哦,是吗?”燕争双肩各被一只狗头咬住,挠了挠头,满不在乎地问。
“咔”什么声音响了一下。
“你看,你的狗牙碎了呢!”燕争指着自己肩上的狗头道。
飞魁满心惊恐,自己必杀的绝招竟被一个一灯修为的家伙轻松破去。
“这是梦吗?”飞魁心想。
然而,狗牙断裂带的剧痛像是一个个巴掌,呼呼扇在他脸上,似乎在对他说:“这不是梦,你个废物!”
燕争装摸做样的闻了闻狗头,说道:“好臭啊!”打了个喷嚏。
同时心意转动,驱动神眠殿中的死气把飞魁击得倒飞出去。
燕争揉着鼻子假装关心道:“啊呀飞老板,我这个喷啑不小心劲儿用大了。你没事吧?”
飞魁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高喊一声:“花宫主,我被他一个喷嚏打败了,我对不起你!”
说着两手的狗头猛向自己砸去,竟要自裁!
冷眼看在一旁的众鬼,纷纷暗自叫好。
只要飞魁死了,自己入住燕争神眠墓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大黑狗见主人竟要自杀,忙扑过去,一头将他撞晕,拖着他逃走了。
众鬼暗道可惜。飞魁没死,自己的把柄还在他手里。这下又得装孙子去了。
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唉!其实严格说来装孙子也是一项脑力活,至少能煅炼思维不是?
众鬼如丧考妣,哭天抢地地追随他们的爷爷去了。
棋星气道:“燕哥哥,他那么计厌,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燕争成心逗棋星,于是装做很害怕的样子,道:“你!你竟然暴然命灯!”
棋星被想起刚刚燕争骗飞魁的样子,捧腹道:“你别逗我了,我……我不行了,讨厌!”
燕争看着蹲在地上笑成一团的棋星,对自己撩妹的水平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