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景象凄凄,以前络绎不绝的街道,如今只有伶仃几人,更多的是密军在巡视京城。马车轱辘咔咔作响,一队密军前后包围着马车,车上粗木囚牢,这是一辆囚车。车内捆着一名男子,居然是当今太师。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男子跪地求饶,可那些密军根本不动声色。这已经是周璋上位后斩杀的第五个朝廷重臣。自新周皇登基后,周璋整个人变得暴戾恣睢,无论是之前与他对立的还是臣服于他的人,都遭到他的杀害。现在京城里的人一个个人心惶惶,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徐文在巷道穿梭,他路过徐府时特地扫了一眼,徐府大门紧闭,贴着横幅封条。徐文疾驰在和风雨楼相反的方向,他另有去处。现在的风雨楼只剩下部分歌姬,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京城中有一家人依旧大门敞开,白带子挂满屋内,家丁和管家全部身着素衣。
徐文轻盈一跃,翻入围墙。
房间内,有一少年,盘腿而坐手中不断结印,在他坐着的地面慢慢凝结了一层薄霜,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就连空气也是冰冷的。室外原本有点寒意的秋风却不再寒冽,如沐春风。
寒气逐渐被少年吸收到体内,少年的肌肤变的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他的眼皮还在眨动,别人还会认为他已经死去多时。
少年双掌并合,停下了结印,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盖的喜悦之色。
“这么快玄天境三重天,不错不错。”
贾景岳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徐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文少!真的是你吗?”贾景岳像猴子一般一跃而起,扑倒徐文身上,左捏右掐。
“是我,是我,不要掐了。”徐文打开贾景岳的手,摸着自己被掐红的脸。
“你在这里,那那个被抓进去的是谁?”贾景岳疑惑地挠了挠脑袋,“我还想着怎么去救你。”
“他是我的人,里面有很多秘辛,现在来不及和你说,你知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
“在玄元天牢。”
徐文托着下巴,口中重复着“玄元天牢”。
玄元天牢大周最为严密的牢狱,专门囚禁罪恶滔天之人,其外墙乃是玄元石铸造。玄元石出自黑幕森林,有隔绝分散灵气的效果,玄天境灵师如若靠近拳头大的玄元石,不出一天体内的灵气就会被玄元石分散而尽,可以说玄元石是灵师天生的克星。
贾景岳接着说道:“我昨天借机过去看了一趟,看到外面有三个灵师把守着,实力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感觉得出很强。”
按照景岳所言,这三人的境界绝不低于三阳朝元境界,实力应该是五蕴筑基境界,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瘦子,你帮我去茅房一趟,在茅房后的泥土上有一层黄色的泥土,我需要那些东西,越多越好,还有几根细竹子,一些泥土,同样越多越好。”徐文心生一计,来这里实在是太久,差点将以前的知识都搞丢了。
贾景岳一脸怪异地看着徐文,但是还是走了出去让人寻找。
徐文抓过椅子,火苗从徐文手心涌出,顷刻间椅子化作灰土。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大块黄色晶状石块,有徐文两个脑袋大,只见他运起灵气猛地将石块拍在地上,黄色晶状石块化为粉末。
他自己身上的袍子上拔出一根棉线,放入桌子上的树胶灯中,棉线当即被液体树胶浸湿,徐文将棉线切割成一段又一段,然后放在一旁。
不出一刻,贾景岳便回到房间内,他满头大汗,看来刚才他也参与挖泥了。贾景岳灰头土脸地问道:“文少你要这些玩意干什么?”
徐文神秘地一笑,“我在制作军队。”
“军队?”贾景岳疑惑不接地挠着脑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徐文需要的东西。
徐文先是将竹子劈开一节一节,接着将黄泥用火烘干后把刚才弄好的木炭粉和水晶粉末揉作一团,将方才他准备好的棉线插入泥团,再塞进了竹节当中,最后他用黑色的泥土把竹节封合,只留下那根长长的棉线。
天色逐渐阴暗,一下午的时间,徐文全部都在制造竹节,贾景岳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徐文。
桌子上摆放着十二只竹节,这是徐文一下午的成就,他拿起一根竹节满意地看着,“走,和我一起去试试效果。”
徐文将剩下的十一只竹节放入空间戒指,双手往脸上一抹,变作另一张人脸,看的贾景岳是一愣一愣的。
“你看那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少爷和这个人接触过?”门外两个家丁看着正离去的徐文和贾景岳交头接耳。
两人行至城外荒郊,这里人迹罕至,距离京城有数十里远。
“文少,为啥要走这么远啊?”贾景岳看着幽寂的荒野心里直发毛。
徐文哈哈笑道:“瘦子,你不会是怕黑吧?”
“谁...谁怕黑,我怕过什么!”贾景岳声音哆嗦着,这分明就是害怕,但他不甘示弱。
徐文将手中的竹节放在平地上道:“往后退百米。”
贾景岳和徐文身形退出百米之外,只见许文手中打着结印,火焰如潮翻滚着,而后凝聚,一条火龙出现在徐文头顶。
“术士?”贾景岳目瞪口呆,术士可是比灵师更稀有的存在,他这个兄弟居然是一个术士。
“去。”徐文大喝一声,火龙收到指令朝着竹节极速飞去,精准击中竹节上方的棉线,棉线遇到火焰瞬间燃起。
“嘣!”
轰鸣巨响,响绝整个荒野,还好两人走的比较远,如果近一些京城的人恐怕都能够听到这轰耳欲聋的声响。
声音震耳欲聋,贾景岳两个耳朵嗡嗡作响,膛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先放置竹节的位置,多出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袅袅烟云还盘旋在空中。
良久,贾景岳才缓过神来,忍不出爆粗口:“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