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爸就突发奇想,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虽然老爸一直说是因为他这个姓不好起名字才随意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看得出老爸说的才是敷衍,我的名字可是见证了我父母的爱哦。”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还小时,不管母亲给他讲过多少次这个故事,他都会义无反顾的跑去更改名字,但总是被父亲揪回来暴揍一顿。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才渐渐的接受并且喜欢上这个名字,不过同样也渐渐知道为什么每次父亲都能抓住他,也知道“社会”是多么“黑暗”——每次那些接待他的人总会借各种缘由拖住他然后悄悄通知他的父亲。
“……”月怀海一阵无语,才知道屎领导名字的由来与他想象的是多么的天差地别,当下便感觉有些羞愧,似乎自己不应该随意妄想。
…………
这两个人很快熟络了起来,也得知了屎领导来自东A区。
很难想象,仅两个人的交谈就带动了整个寝室的气氛,使寝室活了起来,无疑他们两个都是话痨中的话痨。
他们谈论了许久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三号床。
三号床的家伙依旧用被子蒙着头,似乎摒弃了这个世界,不知是不想说话还是已经睡着了,他们只好望向四号床的洛叶。
洛叶的“伟大事业”,早在两人开始谈论之时就已经宣告破产了,所以两人的谈话都被他听到了,只是他没有开口参与罢了。
洛叶已经感觉到两个人正在看着他。
他缓缓转过身形面向二人,语气显得十分冷淡,“洛叶,南A。”
两个人显然听说过洛叶的名字,甚至还略微震惊了一小会儿。
月怀海略显激动地问洛叶,“你是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洛叶?”
他顿了顿,还不待洛叶回答,“他们说你是走后门进来的,是真的假的?”
月怀海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作势用双手掩嘴。
只是不待手放到嘴边,就撤回了双手。
他满怀着歉意,“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和感到不可思议。或许大部分学生不知道,但我还是清楚的,这么大的学院可没办法靠走后门进入,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编排你。”
月怀海并没有说,他也明白学院不会录取没有异能的人,他同样认为洛叶进入校园存在疑点,所以他才会问第一句话,否则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是不会说这些的,他并不想和洛叶有什么过节,他的这句话只是为了替上一句话打个圆场而已。
洛叶又将身子转了回去,继续望向天花板。
他神游天外,不知是对谁说的,声音极端冷漠,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什么是交换不到的,如果有,那只是你的筹码不够罢了。一个人越重视什么,什么的价值就会越高,学院亦是如此。而我,不过是花了些钱罢了。”
月怀海与屎领导听到他前面的那部分话还是一副赞同的样子,可当洛叶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他们有一种近似是被耍了的感觉,他们认为洛叶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他们已经不再觉得洛叶是走后门进来学院的了,如果还这样认为那会显得他们是多么可笑。
他们知道,偌大的学院,不会因为金钱而让一个人走后门来败坏学院名誉,尽管庞然到如此地步的学院已经不再在乎这些名誉。
他们现在有点高看洛叶,这13装的,此前他们还从来没服过谁。
只有洛叶知道,他说的乃是实话。
但他也同样感觉到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只是他的异能让他钻了这个空子罢了。
月怀海家族世代经商,他对话中之意感受犹深,他也深表赞同。
当一个人越重视什么,就会认为什么的价值越高,甚至可以用其它他所不那么重视的东西来进行交换。
有的人重视享受,其次才会想到金钱。
倘若为了少量的享受而花费少量的金钱,他们会欣然接受;可若是为少量的享受而花费大量的金钱,那么他们就会衡量,甚至会拒绝;但若花费的是他们并不在乎的其他东西,那么他们就会享受到底。
这便是“筹码”够不够的问题了。
月怀海悲哀的发现,就是他的家族也逃不过这个桎梏。
他的家族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世家,或许这也是家族在西A区是垫底的原因吧。可即便如此,家族的成员也多少会是个筹码,如果你触碰到家族的利益,家族就会干预你的生活。
…………
价值越高的东西,能换来的利益和好处就越多。
每个时代都有着不同的追求,就像曾经的地契和武器,后来的金钱和科技,直至到现在的材料和能源,都是如此。
时代在变,重视的东西也在变。
当社会重视经济时,钱的价值就会相应提高,当整个社会重视科技发展时,科技创新的价值就会提高。
这个时代是异能、能源与材料的时代。
异能无可奈何,至于能源和材料,价值就会提高。
以至于形成许多能源和材料有价无市,即便有市,价也会高得离谱。
这使得能源和材料,成为这个世界上层社会交易而使用的货币。
商人世家出身的月怀海,明白这些,但对这些也很无奈。
终究是明白归明白,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些,甚至听到这些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领导,虽然有很多例子可以反驳,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想反驳。你呢?”
月怀海和屎领导已经熟络,甚至称呼都改变了。
“我也不想反驳。”屎领导面色有些阴沉,声音却没有什么起伏。
月怀海有些惊讶,原本他以为凭屎领导的性格会有其他看法呢。
“为什么,难道你和我的想法一样?不会吧?”
屎领导看了看月怀海,“不,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但我敢肯定我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我不想反驳,我只想抽他。”
屎领导这般,与他的家庭有一些关系。
他的父亲为这座城市付出无数心血与汗水,他记忆最深刻的是曾经他的父亲站在阳台上观望川流不息的车流,感叹着城市辛酸的发展。
感慨这般繁荣的城市,都难以抵抗外界世界的残酷。
感慨人们的追求是多么可笑:如果金钱是万能的,那该有多好,可是对于城市外的洪水猛兽,文明的繁荣又算得了什么?人们在意的金钱又算得了什么?可比得上一块肉?如果能换到永久的安定,就算倾家荡产又有何妨?
月怀海听罢屎领导的话,依旧没什么可说的。
他发觉他似乎总是接不上这个人的话,这个人的话总是那么让人无语。
一瞬间,似乎寝室内又仿佛变得十分冰冷。
不过却有个让人意外的声音打破了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气氛。
三号床的位置,那个蒙头“睡觉”的家伙将被子掀开了。
于是,洛叶三人才明白三号床为何会蒙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