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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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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栋话锋一转,他的目的已经开始向和谈靠拢了:“只是,我仍然觉得,张总,你这样的做法严重破坏了杨木的传统文化,从长远角度来看,对杨木是不利的,所以还是请T委考虑我们一开始提出的意见。

ENG的四位销售部经理,无一不是从我们这些子公司培养出来的,可现在他们一天到晚想着挖自己公司的墙脚,就算我们大度,不再追究他们的过错,但张慕应该替他们的行为向我们道歉,这是我们的最低要求。”

孙兵呵呵一笑:“张慕三言两语之后,几位老总居然立即同意了四十六项大罪一笔勾销,现在只保留了让张慕道歉这唯一一项,可见我们杨木公司的老总们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那张总你怎么考虑,是不是向各位老总们说声对不起,这样大家以后相安无事了,我们的协调会也就可以开完了。”

张慕想都没想:“我拒绝!”

郑国栋气得脸色铁青:“张慕,这里在座的各位那一位不是你的前辈,让你道个歉,难道这么委屈?”

张慕针锋相对:“你们是前辈,我可以向你们致敬,但是对不起,我没觉得自己做错的事,不可能道歉!”

郑国栋只好向孙兵救助:“我们坚持要张慕道歉,请T委会考虑。”

确实,对十七个联合发动的二级子公司而言,如果就这么三言两语被张慕搞的偃旗息鼓,连一个道歉都收不到,岂不成了一个杨木版的舌战群儒,反而成全了张慕。

那这些老总以后还怎么出来混,以后还怎么见ENG的人,以后怎么见客户?

孙兵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作为医药总公司的负责人,我个人觉得郑总提的要求非常合理,我们杨木是一个大家庭,而且是一个非常注重孝德文化的大家庭,所以觉得尊重老同志,尊重培养你的同志,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内容。

比如说我,刚入杨木时,就是我们郑总的徒弟,虽然郑总已经是我的部下,但是我仍然尊称他一声师傅,而这种尊重才应该是我们杨木的文化体现。

ENG现在四个销售部的每一位职工,都是各公司培养的精英,也可以说是各公司化了大量的心血所培养出来的,也是各公司的业务骨干。

可是现在,ENG把这批员工挖过去以后,并没有走对外拓展的道路,而是挖自己公司的墙角,我个人对这个非常有看法。

所以我觉得张慕张总确实应该道歉,一是为挖了各公司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精英而道歉,二是为挖断了各公司辛苦维护的客户关系道歉。”

张慕微笑着看着孙兵,没有任何表态,他知道,前面所谓的客户关系只是一个餐前的开胃酒,孙兵手上目前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东西,肯定会在今天发动攻击的。”

孙兵开始怼张慕:“如果ENG不道歉,你让各子公司领导的脸往那儿搁?你让我们各级部门负责人以后还怎么有信心却培养年轻人,难道一个个的培养成跟自己抢饭碗的仇人不成吗?张总,你觉得我这些有道理吗?”

台下的人眼看到风向徒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子公司的代表已然认怂,作为集团班子成员,应该借此灭火才是,怎么孙兵倒好象在火上浇油?

尤其是那一句,你让各子公司领导的脸往那儿搁,那就是把矛盾双方互相推到一个不死不休,不可缓和的地步了。

“唉唉!孙兵这是要干什么?”

“是啊,一点不象他平时圆滑的个性嘛!”

“他怎么一点不顾及李总的脸面?”

“难道是要逼宫?”

“有故事,有好戏,我们只管看着。”

“你们小心别乱说话,不要轻易表态,站错队,会死人的。”

台下一片交头结耳。

张慕点点头:“那按照孙总的意思,我们杨木公司每一个领导干部不是在培养干部,倒象是只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在培养干部的时候首先考虑的不是杨木的利益,而是自己个人的利益?这是在培养人,还是在培养小团体?”

既然已经决定开战,张慕便决定寸步不让,反正你孙兵就是个跳出来挑事的。

孙兵完全没想到张慕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这几句话直接把他堵在空中下不了台,他几乎跳起来:“张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个态度跟我说话?”

张慕冷笑一声:“我张慕没教养,没机会遇到象郑总这样的师傅教,所以就只会这样说话;不过我觉得你被郑总教了这么多年,这孝德文化也没学到精髓嘛?为什么郑总在台上坐着,你这个徒弟却在上面喋喋不休?”

孙兵不急不慢地道:“台上台下不过分工不同,但是尊重却与台上台下无关,尊重是摆在心里的。”

“既然您说台上台下只是分工不同,那这些销售工员来我ENG也不过是换了个岗位而已,为什么要跟原来的部门道歉?”

孙兵顿时语塞,他的口气急了:“你?张慕,他们说你嚣张跋扈,我本来还多少有点怀疑,现在看你这个态度,我才觉得你简直不可救药。”

“嚣张跋扈不知道,我这个人认死理,如果我做错了,三岁小孩都可以让我道歉,如果我没错,天皇老子到了也别想让我低头。”张慕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

“我还治不了你了?”孙兵几乎想要跳起来,他斜着一瞥,李延河微闭着眼睛在养神,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全然无关,而赵红卫微微给他使了个眼色。

赵红卫神眼的目标是沈仲年,沈仲年正在和周生娟交头结耳说着些什么,对了,这沈仲年究竟是什么态度?

本来说好,沈仲年下面也有四个子公司要来一起参与的,可是到最后的阶段,这四个子公司居然因为各种理由都退出了,这沈仲年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孙兵决定在决战之前让沈仲年先表个达,这样就究竟可以分清是敌是友,免得引起误伤。

“好,你目中无人有本事,那我们听听其他T委成员的意见,看看究竟是我孙兵一个人这么想,还是所有T委成员都会这么想?”

“T委成员中,还有另一位同志也在担任子公司的负责人,我们先听听他的意见。”

他把话语权交给沈仲年。

沈仲年并没有推辞,他清了清嗓子:

“刚才可以说是很精彩的论战,这让我想起以前听过一个鲶鱼理论,说挪威的鱼夫把捕来的放到桶中后,沙丁鱼因为太长时间不游动经常闷死,所以他们会在桶底里放上一条鲶鱼,沙丁鱼害怕,拼命的游,结果反而活得很好。

现在我看到了,张慕领导的ENG现在也成了一条凶猛的鲶鱼,说实话,我在ENG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我们的二级子公司能这么团结,这么气势汹汹,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个人非常赞同这条鲶鱼的存在。

老实说,我是非常羡慕,如果我们能源分公司也能这样搞一搞竞争,我是十分欢迎啊!”

台下的一群老总都翻起白眼。

“站着说话不腰疼!”

“饱汉不知饿汉饥!”

“有本事你让张慕搞能源试试,我看你沈仲年能撑过几天?”

沈仲年继续表态:“不过嘛,几位老总说的也未始没有道理,毕竟二级公司们培养了几位经理这么些年,几位经理回头又抢了人家饭碗,所以我个人觉得道歉不一定需要,但是可以办一个感恩的仪式,竞争可以,但不要搞成个人矛盾嘛。”

他调过头问李延河:“李总要不您先发表一下意见?”

李延河不表态:“我们先听听其他几位常委的意见,要不我们先听听赵董的意见。”

台下继续交头结耳。

“李总怎么不表态?”

“李总不是在让赵董发表意见吗?赵董是公司有名的老好人,和事佬,这不态度很明显吗?”

“是啊是啊!李总还是护短,是要息事宁人啊!”

“这下孙兵的脸向那搁哦?”

“沈仲年态度究竟是什么?”

“他肯定是支持李总的吧?”

“可是气氛不对啊!”

赵红卫咳了两声,戴上他的老花镜,摆足了架势。

“刚才双方的观点呢我都听了,我觉得双方都说的很好,都很有道理,我个人觉得,象今天这样的辩论会,对杨木公司是有利的,可以让我们进一步看清杨木以后的方向......”

赵红卫愣是说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废话,却一句实际态度和意见都没有表达,不过台上台下的人对他的这种发言也都习惯了,一句话,就是典型的捣浆糊,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甚至连孙兵都怀疑赵红卫是不是真的偃旗息鼓了。

“ENG打算成立各销售部的时候,我个人是十分赞同的,而且我主张扩大规模,不止是要搞四个销售部,而是可以成立十个销售部,增加上百个销售岗位,可以极大的增加我们的销售员队伍,进一步拓展市场,为我们杨木打开一个新局面。

但是等到ENG销售部成立以后,我却发现一个事情,张慕同志并没有积极的向外拓展,而是热衷于对内部开战,刚才郑总说的我个人觉得很有道理,这种做法,破坏了杨木的传统文化,撕裂了杨木职工之间的血肉之情。”

众人突然一愣,赵红卫这是要干什么?是要表态?是要跟李延河搞决裂?

“我本来以为,张慕同志的做法只是在业务发展方向上错误了,但是通过今天会场上的表现,我才觉得是张慕同志的思想觉悟发生了根本性的问题,正如孙兵同志刚才所说,你连对老同志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做好。

《左传》上有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所有说做人做事,立德是第一位的,没有立德,后面一切都是空谈,我觉的张慕同志在这方面需要有很大的改进和提高。

当然了,这也不能只怪张慕同志,也是我们这群做领导,做长辈平时教导的不够严格,缺乏约束,太过放任自流,权限给的太大,而思想引导做的太少,作为集团纪检工作负责人,我个人也要为此作出深刻检讨!”

台下更是愣了,怎么越说越严重,越说越离谱了,本来只是一个业务上的讨论,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张慕的道德问题了,而且这话在说的是你在检讨吗?这不是要让李延河检讨吗?

这是要搞什么?

台下一片寂静和严肃,所有人都生怕发错声音惹下大祸。

连郑国栋都觉得这味道越来越不对了,他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钻进一个巨大的套里了,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他们根本没想要对张慕个人怎么样。

谁都知道张慕是李延河的人,张慕代表的是李延河的意思,郑国栋他们团结起来,更多的也只是想让集团公司在考核上能够平衡一些,让ENG的幅度和步伐可以缓和一些,至于逼宫,打死他们也不会这么干的。

赵红卫却仿佛乐呵呵的:“让我很欣慰的是,我们这些子公司的老总不愧是杨木多年以来精心培养的干部,对张慕同志十分的宽容,只要张慕同志诚心诚意向老同志们道个歉,以后能改正,我还是给张慕同志这个改过的机会的。”

他对着张慕道:“张慕同志,我也具体没针对你什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的以后的事业道还很长远,还是得多听听老同志们的意见嘛,你说对不对?”

张慕摇摇头:“赵董,今天的这个道歉呢,估计您是等不到了,因为我实在很想看看,你们给我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个戏台子,究竟想唱一出什么戏,我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把这场戏给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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