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丹丹小心翼翼地收好图纸,瓮声道:“知道了团座,你们小心点!”
张楚看着豹丹丹笨拙的退了下去,调侃道:“就这身形,在战场上没有一个班的人恐怕放不倒她!”
想起初见豹丹丹时的情景,于宇轩感慨道:“此人骁勇并不在她的身形,如果有天你看到了她的武器,必定会惊得你闭不上嘴!”
张楚松了松领口,担忧道:“贤弟,你这套战法到底行不行啊,我怎么心里没底呢!”
刘峰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得意道:“我们团座是沿用同赣鲁大战时的潜伏战术,当时敌方部队都打散了,我们团长只带了一个特务营的兵力孤军深入,一举歼灭了敌方最高指挥官,你说行不行!”
张楚听完后伏在地上五体膜拜,把于宇轩视为了仅次于叶轩辕的偶像。
夜晚,先锋革命军对盐水城守军发起来新一轮进攻,外围守军逐步向城内靠拢,于宇轩等人也混进了叛军队伍,在快要进入外围工事时,于宇轩忽然制住了走在后面的几个士兵和一名军官,逼问道:“说,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那名军官见对方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军服,紧张道:“兄弟误会了,我们是粤军第一军四团三连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程大海照着那名军官就是一枪托,骂道:“老子是革命先锋军的,谁特么和你是自己人了,老实交代你的职务和姓名!”
那名军官顿时傻了,连忙急道:“长官饶命,我是三连连长赵大宝,奉长官部命令向城内回防!”
于宇轩和程大海对视一眼,同时举起军刀刺入了叛军士兵的心脏,张楚一手捂着叛军军官的嘴,正准备下刀呢,那名军官竟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程大海问道。
刘峰探了探那名军官的鼻息,道:“怂货,吓昏了!”
“时间紧急,我们得尽快入城!”于宇轩指挥着密侦队把叛军士兵的尸体拖到了大树后,刘峰担心那名军官昏得不彻底,刚举起枪托,那名军官竟然坐了起来,求饶道:“别打了,你们不就是想进城嘛,我带你们进去”。
“擦,你小子装死了,差点就被你骗了!”刘峰正要把他没干完的活干完,又听那军官道:“长官部就怕你们这样的奸细混进城,在城内部有专门的编制官,负责把残缺的部队重新编制,没有暗号你们是进不去的。”
于宇轩抬手阻止了刘峰,在那名军官面前蹲了下来,警告道:“顺利拿下盐水城,你保荐你去雷长官手下当差,若玩什么鬼心眼,第一时间便把你打成筛子!”
那名军官吞了口口水,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正了正歪了的帽子,带着于宇轩一众人等大摇大摆地朝工事走去,在城门不远处,果然看到一名军官手拿纸笔在对进城官兵询问着什么。
于宇轩暗暗心惊,起先还以为只要报出正确的部队番号和姓名职务,便可以轻松混进城内,没想到叛军布防竟如此严密谨慎,好在没把那名军官灭口,不然密侦队这几十人就都得交代到这了。
“部队,番号,口令!”编制官对经过的士兵军官一一进行着排查,每个单位的口令都不一样,很快便轮到了于宇轩这组人,赵大宝暗自镇静地走上前去,对部队番号口令一一作出了回答,编制官却并没有立刻放行,打量了于宇轩等人一番后,疑惑地问道:“这些人都是你的兵?”
“是的,长官!”赵大宝回答。
编制官眼中满是鄙夷,道:“别人的部队都打散了编制,为何你们全连都在这里,一点伤亡都没有!”
赵大宝此时已是骑虎难下,眼睛余光撇到于宇轩的枪口正对着自己,面对编制官的质问一时又不知该如何作答,正暗自着急时,却见于宇轩迈出一步,道:“我们是按照长官部的意思,尽量保留最大的战力,敌打我退,敌退我扰的战略,不伤亡一兵一卒!”
编制官冷哼一声,不屑道:“贪生怕死之辈,还找了这么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若不是看在眼下战事吃紧,你这种畏战行为是要受军法的!”
赵大宝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堆着笑讨好道:“是,卑职知道错了,还请长官宽宏大量,别把这事捅到长官部去,我等将来一定报答,一定报答!”
“滚吧!”编制官不再理会这些人,开始对下一波进城官兵进行核查。
于宇轩等人彷佛放下什么重担一般,都不由自主呼了口气,一直走到城墙拐角处,赵大宝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老刀牌香烟来,恭敬的递给于宇轩,道:“长官,我可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做了,您可千万别卸磨杀驴啊!”
于宇轩像模像样地抽出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把剩下的那些分给了秘侦队的队员们,搂着赵大宝肩膀道:“你是对革命有功的人,我们革命军怎么会杀你这样的功臣呢,把心放在肚子里,反正你现在已经没路可走,以后就跟我们干吧!”
赵大宝见于宇轩言辞诚恳,没来由感到一阵安心,重重点了点头,道:“长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的恩情我赵大宝一辈子都不会忘,我这就带你们去长官部!”
在赵大宝的带领下,秘侦队很容易便找到了叛军驻扎在城内的指挥部,只见楼上轻纱粉帐,不时传来女子欢笑之声,于宇轩抬头一看,三个大字的牌匾悬挂当中——“胭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