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北津城二十公里外,关北军车队一路风驰地向玄武门电掣而来,段诗婕再次把油门踩到底的同时,她低头看向手腕上的表盘。。。
朱雀门西大营驻地,凌系警卫连原地待命,凌姗儿和刘峰见童建军一直都没有出来,万分焦急之下,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各自的手表。。。
怡红楼一间闺房内,大门五郎受于秦武的威逼之下,仍在不停地吃着从桌上扔来的食物,秦武把手摸到了枪柄上,侧目朝手表看去。。。
旧皇城内一处民宅前,二三十名绿林瓢把子隐身藏在黑暗之中,老冯缓缓抬起了手枪,拇指拉开保险,左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怀表。。。
祁门酒楼宴会厅,空气在持续升温,侍应生和厨师们全都抬起了枪口,皇浦中正被部将护在身后,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白热化气氛中,于宇轩带着手表的左手收得更紧了,皇浦明月在一阵窒息中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只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刚好十二点!
然后,她听到身后男子口中发出了一个声音,低沉而有力地两个字——“关灯!”
“啪!”
整座宴会厅在近千人的惊叫呼喊中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恐惧继续蔓延,暗的时刻已然降临。
玄武门城墙下,护城河倒映着一轮皎月,河岸边的笵副师长坐在一块大石上,百无聊赖地往河中丢着小石子,“噗通”一声,水面溅起一小簇水花,水中的月亮也被荡得没了形状。
“副师座,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取道朱雀门吧!”师参谋望了眼城墙上的机枪孔,总觉得那些枪口随时都会喷出一股暴雨下来,让他十分不安。
“你说的对,我看这北津城处处透着古怪,也不知城内到底出了什么事,既然玄武门入不得,我们就去朱雀门,童建军是藏司令的心腹亲信,如果那边再进不去,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了。”
笵副师长说完,把手里最后一枚石子也丢进了河中,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望了眼城墙,转身对汽车旁休息的士兵下令道:“所有人全部上车,我们去朱雀门!”
他话音刚落,远处便亮起了一束车灯,飞快地向这边移动着,有了第一束光之后,后面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队运兵车,越来越近。
城墙上的士兵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曹小猛一只脚踏上墙头,望着远处的车队喜道:“是司令她们,我看清了,是我们的人来了!”
城下最后面的宣军看得最为清楚,一名士兵站在车顶棚上大惊失色道:“不好了,是关北军追来了!”
他这声喊如同往人群里扔下了一枚炸弹,宣军士兵顿时乱作一团,各自找着掩体,前拥后挤地堆在了一起,缓缓向河边推来。
“都别慌,就地散开,准备战斗!”笵副师长没想到关北军竟会追了过来,而且还这样迅捷,惊骇之下,他临危不乱地指挥着士兵组成防御阵地,自己也掏出了手枪。
师参谋连声调都变了,高亢着声音,仍怀有一线希望地对城上大喊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啷个还不开城放行?”
然而他等待的回答却是一排金亮的子弹,有一发子弹还穿过了他的肩膀,身边好几个士兵眨眼间翻倒在地,他不顾上组织还击,捂着血淋漓的肩膀滚到了汽车底盘下,疼得他呲牙咧嘴。
笵副师长见城上开了火,也跟着连滚带爬地闪进了车下,急促道:“吗的,我们被夹击了,这回死定了!”
慌乱的宣军本来还在往护城河边上挤呢,这下全都挤向了汽车,拼了命地往车厢里爬,生怕被墙上的机枪给打成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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