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重新踩下油门,于宇轩立刻对昏死的豹丹丹进行紧急救治,如果是普通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还好是她豹丹丹,巨人中的铁人。
“有种的来吧!”
一名关北军连长扶着机枪,张口狂呼,企图追赶的宣军倒了一批又一批,连长身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少,打到最后,他一看身边只剩下了三个人,汽车在他身后走远,他笑着一头栽了下去。
最后三辆运兵车撞倒了十几个敌人后,也冲上了公路,剩下百余名士兵渐渐被大批的敌人淹没,五辆运兵车在经过外围战线时放慢了速度,接应了一百多个关北军士兵后,才开足了马力绝尘而去。。。
朱参谋长等一众宣军将领缓步向前,触目横尸遍野的战场,战火还在燃烧,空气中到处都是焦糊的味道,让人作呕的烤肉味,六十万大军,再付出惨重伤亡后,终究只是夺下了一座空城。
指挥部内,一名宣军将领风尘仆仆地站在上官长虹面前,两人样貌颇有些相似,乍一看之下,定以为此二人是父子关系。
没错,此人正是上官长虹长子,宣军第三军团军长,前清最后一任武状元——“上官夕照!”
“夕照我儿,幸得你及时回援,否则,我这指挥部真要让于宇轩一口给吃了!”上官长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扬道。
“父亲,孩儿救驾来迟,让父亲受惊了!”上官夕照惭愧道。
“抓到于宇轩了吗?”上官长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上官夕照表情难看道:“父亲,段诗婕趁孩儿回援时从朱雀门突围而出,孩儿带部队赶到时,于宇轩也已经向西撤离,没有追上!”
“真让他突出去了?”上官长虹非但没有责备之意,似乎全在他意料中一样,从他未调离朱雀门重兵时,就已经感觉到了,此战的成败全系于朱雀门一战,但他终于还是动摇了,致使六十万大军空忙一场,不仅放跑了段诗婕,也突围了于宇轩。
“是的,二十三师师长战死,群龙无首,这才让他给冲了出去,孩儿难逃军责!”上官夕照竭力为自己请罪,虽然此战他在指挥上并没有出现太大失误,但上阵父子兵,他有义务去帮父亲分担罪责。
上官长虹背着手,缓缓走了几步,由衷佩服道:“好一个于宇轩,还真是了得,我精心布置的包围圈固若金汤,仍拿他不住,此人的胆量,战术,气魄,皆有过人之处!”
“父亲请放心,段诗婕部已经被打散了,不可能短时间之内汇合,我大部队可以乘胜追击!”上官夕照对此战输得十分不服,誓要追回颜面。
上官长虹叹气道:“不,段系全军向西北逃窜,自有齐和林部围堵,我们此战之后,就要交出兵权去向总统谢罪了!”
众将默然,上官长虹负手挺胸,对长子训诫道:“于宇轩自甘以身置险,足以说明此人行事义薄云天,日后,你要密切注意此人动向,如有机会,不妨结交此人!”
“是,孩儿铭记在心!”上官夕照点头应道。
上官长虹移转目光,墙壁上挂着的宝剑让他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于十年前也是这般雷霆无阻,力挽狂澜,只率三十轻骑从皇城一路杀出了玄武门,他的腿就是伤在了那人的银枪之下,时至今日,上官长虹仍对十年前那场内乱记忆犹新,要不是那人念在上官家族世代忠良,故意留了情面,只怕他早已魂断玄武门了。
经历一夜血战,于宇轩面上尽是血污,刘峰也是一脸的疲惫神色,机械地握着方向盘,昨天还有二万人,今天就只剩下这不到三百人,死的全是关北军嫡系,他心疼自领兵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大的伤亡。
要说对他冲击最大的,还得是豹丹丹的重伤,他和豹丹丹还有于宇轩的情谊最为深厚,三人就像是亲姐弟一般,从一线天初见,再到投身军校,而后参加革命,早已是过了命的交情,少了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不会活到现在。
前方,还有着数道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