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不解道:“萧司令,那咱们不报仇了?中央军这次肯定会倾巢赴绥,我们这个时候退出,连一杯羹都分不到的。”
萧远山把玩着算盘,抬眼道:“报个屁,谁爱剿谁剿去,咱晋绥军不当这个冤大头了!”
“萧司令,我们两个主力军都热包子打狗了,还有赎我的这二百万大洋,我咽不下这口气!”张楚还是舍不得到嘴边的肉,就好比两个人结伴打劫,准备分赃的时候,他们却把得来的果实拱手让人了。
萧远山目射精光道:“咽不下也得咽,就当花钱买教训了,人家可不都等着你拼光了老本,再返回来收拾你,你看她关北军如何?勇夺北津城多威风啊,现在呢?落得跟丧家之犬一样,太惨了!”
“您的意思呢...”张楚所有顿悟。
萧远山笑了笑,言不尽意地道:“中央政府能否打得过共军且还两说,我晋绥军以后就拿着算盘和秤杆子去打仗,赔本的买卖再也不干了!”
至此,一向以勇猛无畏,从不耍滑的晋绥军领袖萧远山行事风格大变,成为了诸多军阀中最善投机的巨头,只要有利可图,他谁的期货都敢买。
南京停驾桥,青联党中央党部。
叶轩辕看着来回搬运东西的士兵,对身旁的财政厅厅长李晟道:“李厅长,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首都,百废待兴啊!”
“是有点执政党的意思了!”李晟走到一面象征着无产阶级的红星党旗前,感叹道。
叶轩辕抚摸着另一面代表共产国际的镰刀挂旗,比喻道:“如果说北宣政府时期,台前是北津城,那么后台就是天津,我们青联党中央政府的台前在南京,可后台呢,是上海!”
他喟然一叹道:“上海是江浙沪最大的资本汇集地,西方资本,各系军阀的幕后交易都在上海完成,所以,我才让你到上海任市长一职,跟那些江浙沪财团都打好关系,别让人家怕我们,各各都以为我们是土匪,分田抢地,扒皮砍头的,这样不好!”
李晟知道叶轩辕这是在对他委以重任,颇有些强人所难的意味,他作为财政厅厅长,委实已经到了呕心沥血的地步,强作底气十足道:“是,我知道我责任重大,如果得不到江浙沪财团的支持,不光西讨军费无法筹集,连政府都会根基动摇!”
“怎么,你没信心吗?”叶轩辕走向办公室的问了一句。
李晟一想到那些财团代表横眉冷对的样子,顿时泄了劲,有气无力地道:“有!”
“来,到里面谈!”叶轩辕等李晟进到办公室后就关上了门,亲自帮他了杯茶。
李晟踌躇地坐在沙发上,以往这个时候,只要主席亲自给他沏茶,下面的谈话内容必定是伸手要钱,可是他已经没钱了。
这北伐一路打过来,苏俄方面为他们提供了百分之八十的军费物资,再加上雷震打得给力,缴获的物资比其他各军都要丰厚。
但中央军每攻下一座城镇,政府都要出资拨款作为当地战后的重建补偿,毕竟是人民的新政府,就像曾经某市民说的那样,不能光革命不让人过日子啊!
结果导致李晟的钱袋子始终处于半鼓的状态,但北伐结束之后,德国对苏俄方面剑拔弩张,苏俄面临着一场空前危急,无力再支援叶轩辕这个小老弟了,军费物资全部都要自费。
可没有了军费和弹药补给,那些北伐联军的巨头们自然就不会卖力了,回家的回家,观望的观望,有的甚至搭起大鹏看起了热闹。
只有晋绥军萧远山还算有点觉悟,奈何两仗打下来赔了银子又折兵,已经宣布退出西讨了,中央军不得不全力投入,谁都知道打仗要花银子,这银子从哪来?肯定管李晟要了,谁让他是政府的钱袋子呢。
李晟咬咬嘴唇,不等叶轩辕开口就先诉起了苦来:
“主席,我真的没钱了,这一年里面军队从十万扩充到七十万,老雷的那点缴获都拿去建设战后了,广粤那点国民收入刚好够新政府政务支出,我辛辛苦苦攒出来的小金库全被老雷建设军队了,就那么点私房钱还给王部长拿了打通外交,他们两个一没钱就来找我要,你说我这个财政厅厅长当得容易吗!”
叶轩辕莞尔,他心里明镜的,现在大部分省市都是地方自治,就比如萧远山的晋绥军地方政府,徐昌平的桂系军地方政府,他们每年的地方税收都在建设自己的军队,绝不会有一分钱交到名义上的中央政府手里,谁要是敢向他们要钱,那还不得造反啊,所以叶轩辕知道,谁处在财政厅厅长这个位置上,都未必有李晟做得好,抽了根烟出来,宽心似地道:“李厅长,你想多了,这次我不是向你要钱的,我是帮你解决难题的!”
李晟眨了眨眼睛,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没听错吧”,叶轩辕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着道:“江浙财团是中华资本阶级的代表,其能量绝非一般的三乡四野,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很需要一个宽松的治下环境,你到了那边的首要任务,就是先稳定人心,然后利用财团与驻华西方资本间的冲突,让矛盾进一步升级,适时抛出橄榄枝,你还怕得不到他们的支持吗?”
李晟张着嘴,忽地呈大欢喜状,叶轩辕一席话轻易地把无产阶级执政党和资本主义阶级间的矛盾化解了,他把胸脯拍得响当当道:“主席,您太高明了,这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你就等我拿银子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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