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海摔了下膀子,把肩膀上的手推了下去,轩上将也没有生气,半依在桌沿上,低头看着程大海心平气和地说道:“曾经我们有言在先,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钢刀归钢刀,兄弟归兄弟,老程?我说的没错吧!”
程大海盯着面前的酒杯道:“是啊!喝了这杯酒,兄弟的情谊你算是尽了,放马拔出你的钢刀吧,往我老程的心窝子里捅!”
轩上将起先还优雅地端着酒杯,听完这话后,扬手将酒杯扔在了桌上,冷笑道:“对,你们重情重义,可是老程啊,你们武装到牙齿的来剿我,难道不是在我心上插刀子吗?”
“宇轩,我们三个里面就你最有前途,你干嘛一定要做匪呢,今天这种局面完全是你自找的!你活该!”程大海的语气渐渐加重,怒其不争地道。
轩上将不怒反笑,他一把拽起程大海的衣领,淡淡地笑着道:“你看你都当师长了,张楚也做了晋绥军的军长,如今咱们三个也算风光无限吧,可是你知道吗老程,在牛X的现在也比不过军校里,咱们一起傻×的日子,还有你说过的,生死难决,情义无价!”
望着轩上将那淡淡微笑的嘴角,程大海说不出话来,他不敢去想象那笑容里饱含的悲凉,许久后垂下头道:“你想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我得问你啊?在我这可没有无产阶级那一套,不需要苦口婆心地去洗脑,去做通他们的思想!”轩上将拿起程大海身前的酒杯细细品着琼浆,温文尔雅地道。
程大海不敢保证晋绥军,但他的十六师绝对不会投降,就又问出一句:“如果不投降,你会怎么样?”
“我现在执行的是即俘即补政策,不为我所有者,即刻杀之!而害死这些人的却并非是我,而是要他们宁死不降的长官,是你程师长!”轩上将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狠戾的话,就是要把这些俘虏的劝降工作交给程大海,如果他愿意看着自己的兄弟死,轩上将也会毫不犹豫地杀光,这就是纳粹党的对俘政策。
程大海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他堂堂中央军师长,去帮敌人劝降自己的部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军中立足,想到这里,他讨好道:“宇轩,我的部下全是出身贫苦的农民子弟,就算我让他们加入你的军队,可你们的资本主义他们也接受不了啊!”
轩上将摇了摇手指道:“老程,你可是厚道之人!”
“于宇轩,你他妈这是让我通匪啊!”程大海吼出一句当日跟张楚一样的话,把轩上将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扑过来咬人呢。
轩上将见他极不情愿的样子,伸手在他肩上柔了两下,随即对门外道:“秦副官!”
“在!”秦武走进门内。
“告诉雲军长,抓来的俘虏全部斩首,不要浪费子弹!”
轩上将刚刚说完,张楚却急了,忙道:“哎哎哎!别算上我们,他们中央军骨头硬,那种没气节的事我们晋绥军愿意干,我现在就让我的部下投降!”
轩上将听到他这样说,又对秦武下了一令:“马上甄别晋绥军俘虏,钱照领,晌照发,中央军的继续杀!”
程大海见他真的动了杀念,妥协道:“算你狠,我让他们投降还不行吗,反正我不投降!”
“你以为我真的缺你这个警卫吗?”轩上将转而走到张楚旁边转了一圈,探身道:“至于楚兄,我知道你不愿跟着我做匪,我都替你想好了,你们萧司令在晋西北是世代的大户,你呢?又是他的亲信宠将,我的意思是派个士兵回太原一趟,不多,二百万大洋!”
张楚前面听得云山雾罩,听到后面那句天文数字时,他当时又急了:“二百万大洋?”
“对!二百万大洋!”轩上将确定道。
“二百万....”张楚吃惊地吼出一半,被轩上将打断地再次确定道:“对,二百万大洋不多!”
“二百万....”张楚又吼。
“你看你又急了,二百万真不多!”轩上将继而打断道。
张楚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最后呲牙欲裂地道:“于宇轩,我看你真是个活土匪啊!”
“对!你们都说我是匪了,我再不干点绑票的事,怎么好意思对得起这个匪字!”轩上将无邪地一笑,形如天使中的魔鬼。
“那老程呢?他还是班长呢,你打算要雷震多少赎金啊!”张楚见程大海在偷着乐,就气不打一处地问了句。
轩上将情真意切地道:“我们是义匪,人家中央军是正规部队,饭都吃不上还跑来剿我们,我再绑人家的票,有违侠义之道,万万做不得!”
“吧唧!”从椅子上摔下去的声音。
“张长官!张长官....你醒醒啊......”
“程长官,张长官晕过去了.....”
张恕又是掐人中又是弄景的,就差点对张楚人工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