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龙在佛像前混混沌沌的样子,笨拙地爬上供桌,借着大烟的劲头陷入了臆想,他假装一动不动,以为没人能发现他。
沐李一眼就看见那二货高高地站着,横扫一腿踢散了供桌,赵金龙重重地摔了下来,捂着脑袋上的包,纳闷道:“我站在云彩上你都能看得见?”
沐李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甩手扔给了两名队员,心想这孙子肯定大烟抽多了,还云彩呢,他咋不说站到月亮上呢,回身一看,还有个更二的在旁边呼扇着双臂,好像在天上飞一样。
没等沐李出手,一名队员白刀子进去,带出一股热血,那人捂着肚子,临死前不可置信道:“哥,你们咋连蝴蝶都不放过呢!”
终于,惨叫声和枪声在诵佛声中消于芥子,两名特战队员一人一手,把浑身瘫软的赵金龙拖了出来,扔死猪一样丢在了轩上将的脚下。
赵金龙本能地翻身望去,他看到的是阳光下一双凶戾的眼,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只有屠戮苍生的快感,以及嗜血的渴望。
“好汉饶命,别杀我啊,我愿意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我要是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一份真善美,放过我吧!”赵金龙惊恐万分地哀求着。
轩上将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倒握军刀,赵金龙早已被吓得脸色惨白,眼看着落下的军刀,忽然没了声音,如瀑布一般的血,从裂开的动脉喷出四米多远,在深深的“佛”字石槽里逆流成渠。
轩上将为心中执念所引,之前的诵经声也消失了,可那放肆的笑声却还在大殿内回荡,残虐暴虐,谁能渡他冲破孽障?谁又能握住他的心疼?不是佛,不是佛啊!
“欲知过去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未来果,今生作者是!”慈恩缓缓起身,合掌打了个揖,拖着席地的袈裟向一间香堂走去。
响起当日紫云庵的老尼姑,轩上将微怔了一下,忽然在心里有一种触动,忍不住跟在了慈恩的后面,沐李等人负枪而立,继续警戒着四周,提防着一众武僧。
香堂并不是很远,只有百米的距离,慈恩推门进去后,轩上将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回头对沐李打出一个握拳的手势,意思是让他们不要轻视这些和尚,方才跟了进去。
只一踏进屋门,轩上将便感到一股劲风从左侧袭来,他赶忙闪身躲避,站定在中间的茶桌旁,定睛看去,房门两侧各出现一人,而慈恩则是缓缓跪在了蒲团之上,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
轩上将表情异常冷峻,斗篷下的手已经摸起了一枚手雷,不动声色地同对面两人对峙着,虽然那两人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门外,一股幽幽的古檀香气弥漫开来,沐李嗅着袭人的香气,抬枪制住了一个小沙弥,冷喝道:“你做什么?把手里东西拿出来!”
沙弥一派亲和地道:“施主稍安勿躁,这是大理古檀香,可以舒缓烦躁,最多不过是昏迷几个时辰,对人体并未大害!”
“你....”
沐李忽感气虚悬浮,紧接着天地旋转,和身后的特战队员一起倒了下去,再看那些和尚,全都屏着呼吸,从脖子以上一片潮红,正是佛家内功——龟息内法。
天津大胡同,人来人往的行人中,女扮男装的中统局特工提着一个大皮箱,她快速走出人群,东张西望一番后,将手中的皮箱放在了一个报摊旁边。
随手朝卖报的摊主丢下几枚铜板,拿起一份报纸夹在了腋下,若无其事地拐进了小巷的深处,却是越走越快,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了下来,快速地贴在墙边,同时拔出了手枪。
报摊时常会有人经过,但很少有人去注意那个皮箱,就是注意到了,也只是多看两眼,直到一名军官提起了皮箱,那些极少数想打箱子主意的人,最后都知趣的走了。
百战堂拎了拎箱子的分量,满意地笑了笑,就在他朝小巷相反的方向转身时,几名中央特科的便衣同他擦肩而过,大步流星地往小巷深处追了过去。
百战堂警觉地向后看了一眼,果断的离开了报摊,没过一会,巷子深处便想起了枪声,等到巡捕房的警察赶到时,那里已经横了好几具尸体,每具尸体的手中都握着枪,但却一枪未发,而杀他们的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身穿黄呢子大衣的青年从一具尸体上拔出军刀,把刀柄拿在鼻尖嗅了一下,微感疑惑道:“是女人的香气?”
任逍遥,中青特科天津行动组组长,小混混出身,富有革命信仰而又无节操的偏爱是金钱,却一直未能发过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