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上将把准备好的应对之词脱口道:“当社会主义来临之际,国家就不存在了,资本主义的趋势永远是集中,所谓无产阶级全部变为有产者不过是一种幻想,你的世界大同和目标太幼稚了!”
“革命马克思主义者要的,是彻底的社会主义,而不是一种病态的,阻碍资本主义发展的社会民主主义状态!”叶轩辕强调的同时,对轩上将的思想高度有了更深层次的认可,更没想到他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完全具备了民族领袖的宏观思维。
两兄弟就这般大谈政治主义,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各持己见,就是不肯妥协对方的观念和主义。
真正可笑的是,一直到炮声结束,两人都没有在对方的观点上达成共识,轩上将坚持中华的复兴之路必须是血腥而暴力的武力扩张。
叶轩辕却是主张实现大多数人的利益,然后通过经济生产富强自我,一个偏向于资本扩张,另一个则主张和谐发展,就在他们从一个争执陷入另一个争执的时候,外面已经打得如火如荼,如胶似漆了。
董青城所在的天津司令部内,无线电台彻底失去了作用,不间断的呼叫无一回应,一名通讯兵跑进来道:“报告司令,三个集团军的军部师部全完了,我军已经和共军混战在一起,炮兵还遭到了共军步兵的攻击,全都打乱了,就连天津城内也有枪声传出!”
董青城如遭五雷轰顶,好歹也是二十万军队,就是全被捉了俘虏,也得抓个几天才能抓完吧,可他连作战指令都没来得及下达,二十万人就被打散了,前后才一个小时。
更可气的是齐和林竟然阳奉阴违,带着部队悄悄撤走了,还故意留下一个军部的空壳子,致使川军的布防区域空白一大片,就像一个完好无损的苹果,却从中间烂了果核。
“他们啷个会找到军师指挥部的,定是有人泄露了情报,我日你吗呦,是哪个敢吃里扒外,老子枪毙他祖宗!”
董青城用枪一一扫过司令部内的众参事,双眼喷火道:“说撒,是不是你?是你?还是你?”
众参事被他吓得连连后退,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董青城见无人承认,气急暴跳地揪住了原地不动的百战堂,撕扯着他的衣襟,把枪筒抵在他的前胸道:“一定是你,不说实话老子打死你!”
百战堂狡辩道:“司令,我在你身边做副官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如果你觉得是我背叛你,那就开枪吧!”
“格老子的,三十几个师的师部都被端了,都说不是你们做的,难不成有鬼了?共军又不是神仙,他们啷个晓得各师部的具体位置?”董青城放开了百战堂,对众人大声咆哮着,他肯定是他们其中某个人泄露了情报,不然无法解释各师部的暴露。
“司令,眼下不是追究叛徒的时候,齐和林那龟孙子脚底抹油先跑了,战局已经失控,天津就快要不保,司令还是想想怎么安然身退吧!”部将XX提醒道。
董青城稍稍冷静了一下,没有了军属师部的枢纽架桥,前线的部队他是指挥不动了,加之又都是北宣降兵,毫无忠诚可信,只怕现在投降者已不在少数,只得下令道:“就依你所言,整合司令部直属警备部队,立刻撤到石家庄去!”
半个小时后,司令部除了负责收尾的士兵,只剩下百战堂一名军官,他放下手中的大皮箱子,坐在了在董青城坐过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拄腮思衬,权利的诱惑根本不屑一顾,但如此强烈的渴望,又是为了什么?
“不要动我的箱子!”一名士兵本想帮忙提东西,却被他阻止了。
士兵呐呐地从皮箱上移开手,提醒道:“百副官,共军就快打进城了,我们也该走了!”
百战堂悠然地起身,对士兵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回答:“警备处保卫干事杨子!”
“想做师长吗?”百战堂忽然问了句没头没脑的问题,半似认真道:“想的话,就帮我看好箱子!”
士兵满头的问号,心里却对百战堂的吩咐不容置疑,把箱子提在了怀里,那是装满了野心的皮箱,沉甸甸的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