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口,轩上将碰巧遇到了端着托盘的穆夕,但见她满心焦急,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心下疑惑,便走上前去,微笑道:“穆小姐,你这是给谁准备的午餐啊!”
穆夕闪避着轩上将的目光,心虚道:“我见你刚刚回来,吩咐人准备了一些饭菜,你一定还没吃饭吧!”
轩上将淡淡一笑,从托盘上抓了几颗花生米,道了声谢谢,就和秦武急急忙忙下了楼,赶往租界去了。
穆夕刚才别提多紧张了,好在轩上将没有起疑,她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之后,却不见了任逍遥的影子,以为是他贼性难改,趁着自己走开的时候想顺手牵羊,躲在某处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才端着托盘到处寻找。
要知道这里可是独立军司令部,如果让警卫撞到了正在偷东西的任逍遥,估计连盘问都不需要,直接击毙也不夸张。
她就这样一边为任逍遥担着心,一边在心里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另一边又不停地进出房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还是刚才那间房间,任逍遥像是壁虎一样紧贴着墙壁,整个身体都悬在了外面,两只手死死地扣着窗沿,额头包裹的纱布早已被汗湿,不是因为太过吃力,而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刚才如果轩上将再多走一步,恐怕他就会无所遁形的被发现了。
重新翻进窗台后,任逍遥迫不及待地破开了抽屉的锁,在里面一阵翻腾,果然找出了他想要的东西,随着目光下移,越看越心惊。
青联党在天津的秘密联络站极其隐秘,就连他这个中央特科行动组组长也只知冰山一角,然而,这份文件上却详细记录了十七个联络站的地点,包括联络站负责人都有记录。
任逍遥震惊之余并没有失去冷静,他知道自己必须在特战队行动前通知各联络站安全转移,如果这些人全都被捕,那对南京政府来说简直是不堪设想的损失。
他大概地扫过一眼之后,就把文件叠好装揣进了胸口,正想再找点其他有价值的情报时,身后突然一声轻响,任逍遥赶紧站好身体,悄悄地合上了抽屉。
十米之外,穆夕正用一种警戒的目光注视着他,如果是一般的小棍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在独立军司令部偷东西的贼,恐怕也不是易与之辈。
“你是谁?在这里想找什么?”穆夕走到一旁放下托盘,暗中把手摸到了枪柄上。
当时那把枪已经上了膛,任逍遥可以感觉到穆夕眼中咄咄逼人的杀意,他决定说一个谎话,那是他一生中最完美的谎言,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渐渐明白,那并不是谎言,而是他想表达出的,最真实的心意。
“我...我想偷一张你的照片!”任逍遥撒了一个很幼稚的谎,穆夕却看到他的脸颊迅速地红了。
“你...你偷我照片干嘛!”穆夕转过身,侧对任逍遥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对啊,我偷你照片干啥呀!”任逍遥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穆夕。
穆夕声音柔了许多,也小了许多:“你什么意思啊?”
“我要你照片,不就是那意思嘛!”任逍遥扭捏地道。
穆夕嗔了他一眼,警告道:“你...你别瞎说!”
任逍遥一把拉住了穆夕的双手,捧在胸口故作深情地表白:“你知道吗?我今天一看见你,我老稀罕你了!”
穆夕挣扎着抽回双手,不信地道:“那你为什么还想拿砖头打人呢?”
任逍遥情急之下,解释道:“哪个大老爷们不打老婆啊,我要不打,你知道我是谁啊!”
“反正我豁出去了,今天就问你,你爱我不?”任逍遥厚颜无耻地又握住了穆夕的小手。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这无耻的登徒子!”
穆夕想竭力抽回双手,却被任逍遥牢牢地攥住了,只听他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说完,任逍遥便对着穆夕小巧的樱唇吻了下去,穆夕用力将他推开,从托盘中取出一把叉子,做出警戒状。
那把叉子在距离任逍遥只有五公分的时候,却被他反手夺了过去,然后从托盘里拿起另一只铁勺,在穆夕紧张的注视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叉子和勺子经过任逍遥用力的搓拧,变成了一朵十分精致的铁花,叉子是花瓣,勺子是花蕊。
“弄坏你的玫瑰花,我陪你一个铁的!”任逍遥把铁花交到穆夕的手中,脸上绽放出了阳光般地微笑。
穆夕新奇地把那支铁花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从此,她的心里住近了一个最深情的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