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挣扎了一下,闭眼摸索着,按下接听键。
“冉冉,和爸爸一起喝个早茶吧,我已经叫秘书去订了位置,还是在老地方。”
手机那端传來刁成羲笑吟吟的声音,听在刁冉冉的耳中,倒是莫名地让她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她从被子里坐起來,长发撩在胸口,又痒又滑,她蓦地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其实,刁成羲找自己喝早茶很正常。刁冉冉的祖母是法国人,年轻的时候在广东住了十几年,这习惯也就慢慢传了下來。
只不过,想到昨晚那个梦境,刁冉冉总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到底有沒有见过律氏兄弟拍的照片?他到底有沒有给那五千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平息的?
无数个问題,同一时间咆哮着在刁冉冉的心头闪过,就像是迁徙的数万头斑马在东非大草原上急骋奔驰,踏得她不得安宁。
挂断电话,刁冉冉坐在床上缓了缓神,然后跳下床去,飞快地洗漱和化妆。
一个多小时后,她已经挽着新手袋,一身优雅地走进了刁成羲口中的“老地方”,父女俩经常來这里喝茶聊天,连包房都是固定的那一间,三楼的“步步生莲”。
这家的早餐十分有名,百余种点心既是点睛之笔,也是其最大的特色,让人目不暇接。还有精选上等湛江虾做成的虾饺,更是活招牌,被誉为“中海第一虾饺皇”。刁成羲很喜欢吃,每次來都要点上两屉。
刁冉冉走进去,在刁成羲对面坐下來,自己倒水冲洗着餐具。
“喜欢什么,自己点。”
每次來,刁成羲说的话都是差不多,这次也一样。
刁冉冉随意拿起笔,圈了几样点心,把餐牌还给服务生,然后,她喝了口茶,笑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正在做梦呢。”
刁成羲笑笑,沒说什么,只是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看得刁冉冉有些发慌。
“推迟结婚是你的主意吧?还兜兜绕绕地让思捷那孩子去提,你可真是……哎,冉冉,结婚不好吗?古语有云,先成家后立业,只要你结了婚,爸爸也就放心了……”
他点燃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道,边说边摇头,似乎很为她担忧。
刁冉冉知道,这是乔思捷的话起了作用,两家的大家长肯定也是通过气了,虽然彼此都感到无奈,但也沒有其他的办法,总不能强按着这两个人去办结婚手续。
心头不禁浮起一阵窃喜,她暗道,看來乔思捷这个人,还算信守承诺。
“好吧,我也不催了,免得让人家背后嚼舌根,说我刁成羲养不起女儿,急着往外推。”
刁成羲掸掸烟灰,终于松口。
刁冉冉立即笑着拍起马屁,亲手将父亲的茶杯斟满热茶,一脸狗腿地笑道:“爸爸,喝茶。”
瞥了她一眼,刁成羲轻哼了一声,沒说什么,倒是很给面子,一口气把杯中的茶喝光。放下茶杯,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皱眉心,犹豫着出声道:“冉冉,你和战氏的那个战行川,是不是最近走得比较近?”
她微怔,脑中警铃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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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刁冉冉单枪匹马独自出现在了中海市的一家高级会所。据说,这是圈内口碑最好的一家专业的马术俱乐部。
幸好刁成羲是这里的高级会员,否则,即便刁冉冉身份尊贵,也未必能够得以进|入,,38万元到1000万元的入会费用,且通过严格审核才能被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