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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冉冉完全沒有心理准备,她以为,在劝过他之后,战行川会像上一次一样,和自己大吵大嚷,闹一个不欢而散。
沒想到的是,他竟会流露出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只是凝视着她,甚至居然会满眼无措地问她,自己接下來究竟应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她也沒了主意。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抱住他的肩膀,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为什么非要逼自己去做狠心的事?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沒有一点点的难过,你是难过的吧?你一定是难过的,可你为什么非得隐藏着你的情绪呢?承认内心的真实想法,难道让你觉得很丢脸吗?”
刁冉冉抱紧他,把下巴支在战行川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
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她想,虽然她还不够了解他,但也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喜欢死鸭子嘴硬的男人,或者说,男人都是这么的好面子,宁可心头滴血,也要嘴角含笑。
他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并未推开她,也沒有出声打断她。
只是,战行川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丝涟漪:她居然懂他…她知道他其实狠不下心來…
“生命真是神奇,我们今天迎來了一个新生命,可是又要有人从我们的身边离开了……如果我们沒有能力挽留住他们,就让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好好地体会一下活着的幸福,这样不好吗?”
刁冉冉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战行川的手,和他一起用手贴向自己的小腹。
那里还平坦着,丝毫也看不出异样來,不过,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已经有一个全新的小生命,正在安静地成长着,十个月以后,就会來到这个世界上。
他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动作里透着小心翼翼,指尖一触到刁冉冉的肌肤,整个人就吓得浑身绷紧了。
“傻瓜,它现在还只是个小胚胎呢。就算你把整个手掌都贴在上面,都摸不到呢。”
她翘起嘴唇,笑着他的过于谨慎。
战行川抬起头,看向刁冉冉。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对她说出实话……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只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代孕母亲,因为你足够健康,能够坚持十个月的怀胎,给胎儿一个安全的母体环境。
不过,他的理智还是令他保持住了缄默。
“我沒有经验,不要笑我。”
战行川微微有些窘,眼神闪了闪,尴尬地移向了别处。
哪知道,他越这么说,刁冉冉笑得反而更厉害,她捂着嘴,抱紧他的脖子,好不容易才忍住,喘息着问他:“你想好了?赶快给你|妈妈回个电话吧,这几个小时,他们两个人一定坐立难安了。毕竟上了年纪,情绪波动太大,对谁都不好。”
见战行川坐着不动,她仗着自己现在有胎儿做免死金牌,大着胆子推了他一把,又催促了一声。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去拿手机了。
刁冉冉不想听他们一家人的对话,起身走进厨房,把那碗已经凉掉的汤重新给战行川再热一热。
她果然猜对了,给战行川打完电话以后,战励旸和王静姝就再也沒法保持平静了。
他们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倒也不怎么恩爱,各自在外面都有情|人,在一起就要吵架,甚至动手。这几年由于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加上年纪一天天大了,彼此之间反倒是相互关心起來,渐渐地,居然连拌嘴都很少了。
战励旸拉不下面子,所以王静姝來求儿子。
现在,一听见战行川主动打來电话,两个人都是精神一振。
“我会派人去机场接你们,回來以后就先住在大宅好了,赵伯何叔他们也都在。我?我当然不会回去住,我太太怀孕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家,你们不要來打扰我们……她的身体不是特别好,不适合接触病人。有什么事情你打给妙妙,我很忙。”
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冷冰冰的,像是在跟公司的下属交代着工作一样,完全不像是一个儿子在和自己的母亲说话。
说完这些,不等王静姝再和自己说什么,战行川就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就算他们再有什么问題,也不会再來骚扰自己了,应该是转而去找孔妙妙帮忙。她自幼在小姨家长大,听说姨夫患病,当然不会不管他们,肯定会全心全意地做好每一个环节,把他们安全地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