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他丢那小瓶子,分明是听声辩位,来判断距离的!可这妖孽还真厉害,就这样就能算出她隔他有多远!
“妖孽!”
她又补骂了一句,换来帝祈云爽朗的笑声。
“你师兄都病成那样了,你还笑得出!”
步绾绾更加愤懑,双手撑在胸膛前,不让他挨着自己。
“为什么不笑,我会救好他,不管多大代价。”
帝祈云唇角扬着,双瞳里闪过几点亮光,像流星闪过,很快就平静了,成了深遂包容,让别人无法读出真实情绪的暗海。
步绾绾抿抿唇,故意问:
“把你血全喝光?你可活不了了!”
“那又如何?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
他低低地念着,俯身吻住她的额头。
步绾绾也是这种人,对她好者,百倍还之。对她恶者,亦不留情。
她垂下了密睫,由着他的唇一直往下来了,停在她的唇上。他这回没有往嘴里面钻,只是这样静静的唇瓣相贴,滚烫贴着冰凉。
步绾绾是滚烫的,帝祈云是冰凉的。
“晚晚,你是什么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离开她的唇,哑声问她。
“明白得晚,知道得晚,吃得晚,睡得晚……”
步绾绾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胡乱说了一长溜,不想他突然就曲了指,在她的小腹上弹了一下……
“呀……”
她疼得一抖,人又立刻被他给抱了起来,大步往榻上走去。
“不管你是什么晚,我决定了,封你为晚妃,伴驾左右,不许你再胡乱跑开。”
“换个字行不行?”
步绾绾傻眼了,他这是打了什么鸡血?
“你自己选个晚字吧,小丫头,躺好,我给你上药。”
他笑笑,把她小心地放到榻上,她先前自己已经解开了腰带,这样躺下去,衣衫往两边散开,水葱色的肚兜儿斜斜露出半团浑圆。
“忍着点,我要把药揉进去。”
他的手指似无意一样,抚过了她的浑圆,从小瓶里倒出药膏,在掌心里揉开了,捂在的小腹上,轻轻一揉,步绾绾就呼起了痛。
“细皮嫩肉的,这也疼,把你骂我的横劲拿出来,有本事别叫痛。”
“凭什么?”步绾绾手指紧抓着床单,急喘着问他。
“凭你有本事。”
“我才没本事,既不能帮你看着玉玺,也不能帮你看着大树……”
步绾绾立刻脱口而出,自己都品出了这话里的酸意,恼火地一扯自己的头发,扭头不语。
可她没等来帝祈云的笑声,静了片刻,帝祈云才抬了头,长睫轻垂着,小声说:
“你这伤,只怕得两三日才好。”
“嗯。”
步绾绾脸上微微发烫,手指抚到自己的小腹上,随口问:
“你这是什么药?”
“麒麟汁。”
帝祈云收好药瓶,在她身边坐下来,手指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他们两个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掐架的时候多了,要么就在床上激缠着,几乎没有这样平静地说过话。
“步知道,你从哪里来?是杀手组织?血玉门?”
“不是。”步绾绾摇头,不想浪费唇舌解释所谓时空行走。
“也对,你这武功也太不济了,虽然姿质不错,可现在充其量是蛮打蛮干。”
他了然地点头,挺认真地说。
步绾绾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那你还问!”
帝祈云的手指覆着薄薄的茧,又温柔体贴,带着微微地凉意,伺侯得她的小肚子太舒服了。
“那娘子为何叫你圣女殿下?”
“鬼知道!”
“你好好说话!”
“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他的样子开始模糊。
“舒服?”他转过脸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笑着问。
“嗯,我睡了……”
步绾绾嘀咕一句,居然真的闭上了眼睛。
他反正看不到,衣衫不整又如何?
“喂,别睡,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肚兜?戴的什么样的戒子?我给你的那枚凰戒呢?”
他俯过来,轻拧她的水嫩小耳朵。
可步绾绾困了,只嘤咛一声,一拂他的手,腿一抬,压在他的大腿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细细的呼噜起……就似,困极的小猫,惹得人真想伸手在那柔软温柔的身子上使劲儿的揉上一番。
帝祈云合衣往她身边一躺,侧过身,抱住了她。
夜明珠悬在帐边,帐帘挡住这幽幽的光,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呼吸声越来越接近,慢慢的,节奏完全一致……
淡淡的白色雾龙从帝祈云的身上幻化起来,在步绾绾的身上盘桓。
过了一小会儿,火凤从步绾绾的指尖出来,绕着雾龙飞翔了几圈,龙尾缠上来,缠住了火凤的脖子,使劲儿收紧,火凤就使劲扑扇起了翅膀,黑亮的眼睛都直了,挣扎半天才忿然挣脱龙尾,灰溜溜地钻进了步绾绾的指尖。
此时,帝祈云的手指正轻抚在步绾绾光滑的脖颈上,步绾绾不适地扭了扭脖子,拉开了他的手,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