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长生是听着屋里来人了,从厨房出来准备进堂屋瞧瞧,这声音在记忆中也是颇为熟悉。
“五郎,这饼子你捡几块拿着收起来,莫让你嫂子瞧见了,回头她也是一个管饱,哪里顾得上你们。”胖婶说着,伸手将篮子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张烙饼子,这会干硬的掰扯不动。
五郎年岁最小,今年不过才七岁,在他从娘胎里出来没一阵子,五郎爹便去了战场,在他还未记事起,爹没了娘也瞎了,后边长了几年,长兄如父的大哥也没了。
虽然说年岁小,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听了胖婶这话,五郎伸出干瘦的小手,将饼子接了过来,随后进去了自个住的那屋,找了件旧衣裳将烙饼裹了又裹,这才寻个疙瘩给藏了起来。
胖婶也就是瞧着桂长生不在跟前,要是在跟前的,这话儿她可不说道,免得回头好心事儿硬是让桂长生给说道给人听,说是她一个外道人上别人屋里去生歪心思。
此时的桂长生彼桂长生,她听了这话,没有原主的恼意,不过是觉得自个本身就是一个外道人,可见着人家这么防着她,浑身的燥意驱散了不少,这拔凉的也挺是时候。
在门外站了一会子,桂长生这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的抬步进了堂屋。
胖婶瞧着桂长生来了,撇了撇嘴,刻意将装着烙饼的篮子推到了五郎跟前。
桂长生没错过胖婶的举动,当下也颇为尴尬。“是胖婶来了啊!”
胖婶听着这话,不禁有些奇怪的瞧了瞧桂长生,莫不是被人一耳瓜子给打蒙了不成?
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里还会喊她一声婶子,不说难听的话儿都得烧高香。
“唉...”胖婶觉得有些怪,想了想,道。“长生啊,你昨儿咋好端端的给让人打了呢?”
胖婶也就是这般随口一问,她也没指望桂长生嘴里能蹦出啥好话来。
杨氏眼睛瞧不见,光是听四妮说半张脸都打的肿了好大一块,倒是没开口问道她这事,知晓她那性子,问不得,干脆就压着放心里头,让她去了。
桂长生皱了皱眉,脑袋中没这记忆,她也不知晓是被谁打了,又是为的何事被打。
“没啥记性,脑袋瓜子浑的很,也没想起是谁打的。”桂长生说着,瞧了瞧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瞧自个的五郎,抬步朝他走了过去,道。“五郎,去喊三郎和四妮回来吃饼子。”
五郎听了这话,小脸一抬,满脸的惊讶和欣喜,道。“嫂子,你说的是真的呢?”
桂长生扯了扯嘴角,现下半边脸受不得风吹草动,下手的人未免也忒狠了点,一巴掌居然就将人给拍死了。
“真的,让你去就赶紧去,这会日头大的很,别将人给晒坏了。”桂长生原本在现代的口音和这里的差不多,再加上原主的本能,开口说道话儿若是不仔细听的,也察觉不出啥。
五郎欢喜的应了一声,撒丫子便往外边跑,桂长生瞧着外边晒的金黄的日头,两眼瞧的发晕。
“莫不是让人将脑袋瓜子给打坏了?”胖婶瞧着桂长生现儿和平日里很是不一样,口直心快的说道了出来。
这话在平日里让桂长生听着了,两家人门口又给骂了起来,桂长生上别人屋里去掐架可不是一回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