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听着墩子娘这话,心里都清实着,杨五郎屋里要是能拿得出银钱的,还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屋里几个娃儿个个穿的不像样,若是墩子娘上杨五郎屋里去了,杨|寡|妇那泼劲,还不得是将人给打出来,她也就只能欺着人小娃儿。
即便是这般,做错事儿的到底是杨五郎,好端端的咋把人门牙给打掉了,依着墩子娘这性子,今儿若是不给磕头,怕是不罢休了,杨|寡|妇光顾着自个,哪里管屋里几个娃儿,杨氏又个眼瞎的,更是顾不上。
大伙也就在心里这般想想,热闹看归看,可不想将这火给引到自个身上。
听了墩子娘说道的话儿,村长再想说道事儿作罢也是不成了,人家娃儿是给打了,总不得啥说法都没得。
三郎和五郎听着要磕头,三郎将五郎给挡在身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墩子跟前。
墩子娘瞧着这般,冷哼一声。“俺可没说让你杨三郎磕头,人是杨五郎打的,自是要让杨五郎自个磕。”
这话一说出,大伙都忍不住唏嘘,人跪也跪了,咋的都是一家子,这总不能让大的跪了还得受着人家屋里小的。
小娃儿打打闹闹总得出绊子,谁家屋里娃儿没打闹过,虽是打掉门牙不应该,瞧着人家五郎这小娃儿也不是怪心思的,谁专门没事儿非得折腾。
“婶子,俺弟娃还小,俺替五郎给墩子赔不是。”三郎眼眶通红,双手紧握成了拳头,垂着脑袋道。
“赔啥不是,人打了就是打了,让俺屋里人跪着你也不怕短命。”桂长生是来了一小会了,站在外边没进来,就是想瞧瞧这个墩子娘想说道些啥,越是听到后边,也是忍不住了,挤进院子,走到三郎跟前,将三郎一把拽起来挡在身后,瞧着墩子娘,故而装作呵斥三郎道。“这又不是俺们屋里去了的老祖宗,要跪,等明儿上坟头上去跪个够。”
“好你个杨|寡|妇,嘴这般毒,大伙听听,这话说的像个啥。”
大伙也是没想着杨家大郎媳妇会上村长屋里来,这下可好了,杨|寡|妇这张嘴是出了名的刻薄,平日里一些小事儿忍忍就算了,可不想跟她折腾上。
“咋了,俺说了就是说了,你想咋的,跪也跪了,你心满意足了,也该歇了,难不成是你男人不在屋里头,这天儿受不住燥热,想寻个欢,俺们屋里娃儿还小,你想咋整搁外边去寻男人去。”桂长生说道的这番话,顺溜的很,全都是原主先前的顺口溜啊,倒是骂人挺爽的,就是刻薄了些。
墩子娘被桂长生这话气的,直指桂长生的面首。“一个妇道人家,说道这些败坏风气的话儿,你就个不知羞的荡|妇。”
“哼,俺不知羞耻,你倒是知晓,你知晓还欺负上俺屋里三郎和五郎了,也不想想自个多大年岁了,就为了一颗门牙,现儿娃儿还小,牙打掉了往后还得长,成,你说俺五郎打了你墩子,俺就不信了。”
说完,转身将五郎拉到自个跟前,蹲下身瞧着满脸泪痕哭的一抽一抽的五郎,柔声道。“五郎,不怕,嫂子在呢,你说道说道,为啥跟墩子打起来了?”
五郎现儿也不怕了,自家嫂子都来了,听了这话,哽咽道。“是墩子先骂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