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说道这话也正常,都是乡下庄子的人,想做那正经生意想都未曾想过,一来是屋里没那个闲钱去折腾,二来,生意做砸了,一家子吃喝啥去?
桂长生是没想着胖婶反应这般大,无奈道。“婶子甭急,俺就是先给你说道说道,后边若是生意做起来了再应下也不迟。”
胖婶是想着方才自个反应大了些,面上带着不好意思。“婶子跟你说句实道话,俺晓得你这心思也是念着俺屋里好,可得想想,俺大山还得紧着娶媳妇不是,往些年啊,为了修那边的院子,俺们屋里也是紧着的,后边几年省吃俭用才将人银钱给还了,好不得安生了下来,自是也不想去折腾。”
她虽是不晓得做生意的门道,但做生意得需着银钱啊,长生有心思是好,他们能帮衬一把的也是帮衬一下子,可真如了她那般说道去开铺子定是不成。
桂长生想的透,微微点头,乡下庄子的都图个安生日子,胖婶屋里往年是苦着了,也是苦怕了,就想着吃饱穿暖已是极好极好的日子。
她先前也是思忖这事儿,心里没个准头也不好硬拉着胖婶合伙,还是等生意真的做起来了,才不是说空话,所以现下胖婶拒了也就是拒了,桂长生不说劝,也是迎着她的话儿去。
“也是,等大山兄弟娶了媳妇,再过个一两年燕儿找跑婆家,婶子可是要享清福了。”桂长生撇开了方才说道的事儿,将话转了过去。
一提到大山和燕儿,胖婶一脸的笑意,毕竟娃儿们都拉扯大了,做娘的也算是熬出了头。
“成,就不耽搁你忙活了,俺回去跟大山说道一声,你明儿早是赶早去呢?”胖婶说着便站起了身。
“唉,是赶早去。”桂长生应了一声,胖婶也没再多说道啥,紧着回自个院子去了。
入冬了就是冷人的紧,洗好了该用的物什,桂长生将物什拿进厨房去,缩在了灶头前,往手上哈了一口气,朝灶头里边探了探。
冬日的赶早可不像夏日的赶早了,钻出被窝,摸着黑下炕头要是不咬一咬牙,还真是能赖在炕头上。桂长生在现代没睡过炕头,这炕头烧了热炕,还真是舒坦,暖烘烘的。
桂长生起来的时候,三郎早就起了,还在厨房去烧了热水,她这一出里屋,便见着三郎端了热水来。
三郎也是想进里屋去喊桂长生起身,瞧着起来了,将木盆搁放在堂屋的桌上,又扯了帕子放盆里。“嫂子,洗洗,物什都收拾好了,俺上胖婶屋里去喊下大山哥。”
“成。”
洗了一把脸,热乎水就是舒心,洗好了后,便收拾收拾,将物什都搬出了院子外边去。
胖婶昨儿回去就知会了大山,三郎去的时候,大山起了身,瞧着三郎来了,也没多说道,随着一道过来。
要挑的就是两坛子,坛子外边早就绑了草绳,这草绳还是桂长生自个搓的,在现代乡下的时候,爷爷就爱搓草绳绑物什,后边有了麻绳,也舍不得用。那都是老一辈的人养的习性。
大山现下倒不像先前那般瞧着桂长生没个好脸色,虽没甩脸色,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桂长生自是没工夫去猜测别人的心思,见着人来了倒是客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