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抽芯打了花了,被人整坏了一片。”桂长生面色是不好看,油菜花是她期盼着的物什,又不像是往回挖井被人弄坏了水还能淘井。
“俺是没多瞧着,早上这阵在屋里吃了早饭,就紧着做些针线活,大山那衣裳坏了。”胖婶说完,又瞧了瞧桂长生。“这事儿,说不准是桂花嫂呢?”
桂长生瞧着那片地,就想到是桂花嫂,可没证没据的,凭啥说道,也总不得因着一回,就赖了人家头上去。
从胖婶屋里没问着,桂长生就没坐下去了,起身离了院子,又去别的人屋里问了问。
“三少爷,咱们这是回府去吗?”随从坐上马车,朝马车内的陈彦问了一句。
陈彦今日一早赶过来,本也是抱着玩性,好好的兴致却被那姑娘给毁了,心里现下也是有些不痛快。
“不必着急回去。”陈彦说完,又道。“去镇上林家,替幼弟办了事儿,总得给他回个话去。”
得了自家少爷的话,随从驾着马车往镇上去。
这村子里一年到头别说瞧着马车打这儿经过,更没人会有富贵亲戚,人家嫁的再好的,也不过是别的村子村长屋里了。
大户人家讲究是门当户对,就是挑个丫鬟,还的拣着模样好的挑呢!
杨家村的人个个都是眼尖的人,瞧着人来了村子不说,还带了随从,又是抱着物什提着物什的,大老远的伸长脖子瞧了去。
后边一瞧,见着是进了桂长生屋里,惹的大伙一阵唏嘘。
这不,桂长生一去别人屋里问道,个个都是笑的一脸好,人不做败坏事就不会被瞧见,一做亏心事总有打眼瞧见过的,又是都在村里。
“长生啊,你可是来了,俺正准备去你屋里说道。”
桂长生进的这家院子,并不熟络,倒是这妇人先前天旱挖井的时候瞧见过,那嘴说不停歇,能一直忙活一直拉着人唠嗑,一刻都不得闲。
见着妇人一脸夸张的模样,桂长生连连点头。“婶子,咋了?”
“俺今儿早瞧着人在你地里使坏呢,哎哟,俺寻思着是在捣鼓啥,这不,一得空就要去你屋里,倒是你来了。”妇人嘴有点阔大,一说话就喷人,桂长生站的近,忍不住往后挪了一小步。
“婶子,俺就是在挨家挨户的问道,可是瞧着是谁了?”
妇人努了努嘴,翻着眼帘子。“还能是谁,总有不惦记着你屋里好的,天旱那会,你也是想了挖井的法子,大伙屋里个个也都卖水分了些银钱,这里头谁没分着?”
见着桂长生没说话,妇人索性道。“可不就是那桂花嫂啊,一早的,挑着木桶去河道边,后边停了下来,轮着扁担挥了好一阵。”
听了这话,桂长生是气的一口气憋在心里,点了点头。“多谢婶子,要不是婶子瞧见了,俺还不知晓是谁败坏了俺地里的物什。”
说完便要离了去,妇人连忙喊住了她,笑道。“长生,你屋里可是来了贵客了?”
“贵客?哪有啥贵客!”桂长生没反应过来,说完这话便离了去,妇人瞧着桂长生直接走了,没好气道。“小家子气的,亏的俺还说道这般多呢,到底是丁点便宜都让人占不着。”
妇人说着,甩了一袖子,便进了屋去。
桂长生原本就猜测了是桂花嫂,村里就她能明着来跟她干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
心里气的慌,起初,一想到桂花嫂头上,还觉着自个莫冤枉了人,现儿知晓了,直接回了屋去。
想想,去村长屋里也没用,打坏的物什人家也赔不上,一回两回的,桂花嫂死性不改。
那妇人将话儿说道给了桂长生听,还以为这回可是有热闹瞧了,却是等了一下午,也没见着桂长生去桂花嫂屋里闹腾上。
还以为是桂长生不信她的话,又是念叨了好一会。“好心好意的知会了她,她反倒不信了,下回就是瞧着也不去说道。”
妇人在屋里念叨了好一会,后边闲着没事儿的又去串了门子。
桂长生知晓后自是没紧着去找桂花嫂算账,桂花嫂那人,越骂越来劲,是个老油条了。
“长生,问着了没啊?”胖婶一听地里苦菜被糟蹋了些,就去瞧了一眼,桂长生这会回来了,便紧着上门来问问。
桂长生点了点头。“是桂花嫂,俺去问了,有人瞧着的。”
“俺就说,除了她还能有谁,村里大伙再惦记你屋里好的,也不会做了那破败事儿。”胖婶也是说的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