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也只得暗暗叹气,若是长生也能对三郎上别的心思,那才是皆大欢喜的大喜事。
真是这样了,长生还是她杨家人,那才叫一家子,现儿三郎多半有了别的心思,可长生是半点意思都没。
她自是不会再提这事儿,可一想到,日后,长生还是要改嫁出去,心里也着急的很。长生心里是咋想的,她不敢去问,也不好问,明眼人瞧着都晓得,长生是有心对屋里一家子,在三郎他们长大成人前是不会嫁人的,但凡事都说不准。
前儿上屋里来的那贵客,听四妮说道的话,心里打鼓了好一阵。
不管长生心里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她这会子贸贸然的跟长生再提起三郎的事儿,摆着就是多心了她。
罢了罢了,凡事都有定数,说不准,长生也就只能做了她杨家的恩人,杨氏叹息一声,摸索进了里屋去。
桂长生困的很,今儿下午坐着坐着就来瞌睡了,杨氏进屋,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声,翻身就睡了过去。
三郎心里有些失落,还是挑着灯,教了四妮和五郎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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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牛娃,你趁着俺们不在就挑了五郎,来,跟俺去后山。”
五郎得了自家嫂子的话儿去地里转悠一圈,就遇着了杨牛娃,杨牛娃带着玩耍的好的娃儿,将五郎按在地里打了好几拳头。
弄的浑身都脏兮兮的,打了人,又怕五郎喊了人来,撒腿就跑了。
五郎没回去跟桂长生说道,直接跑墩子屋里去了,墩子娘这会子不在,墩子和憨子等着自家娘回来,才去找五郎。
还没等着回来,就瞧见五郎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被打的有些红肿,墩子和五郎本就玩耍的好,憨子也一块儿熟道的。
这不,听了五郎的话儿,墩子三人就去截堵了正打算回去吃响午的杨牛娃,见着,就上前去一脚踹上。“人多是不,打俺兄弟,你横的是不?”
墩子和自家大哥二娃一个性子,有了大的带的头,连带着墩子小小年岁也硬气的很,五郎往回跟他打了一架,虽摔了门牙,丑了好几月,连笑都不张嘴,那会子就和五郎一块儿玩耍,五郎从未笑过他。
本是他自个打不成,摔的,两人冰释前嫌后,交情是越来越好,桂长生疼着五郎,他是屋里最小的,前头三郎和四妮也都护着他,屋里零嘴,大半是给了他,五郎一得零嘴,就拿着去分给墩子。
墩子屋里虽好,可墩子娘也是精打细算的人,可没闲钱常常的买了零嘴给墩子吃。
两人的交情可畏是大半都建立在了吃食上,自然,五郎这般讲义气,墩子也不是不明白,五郎一忙活啥事儿,溜的就窜了过来帮衬,虽有事帮了倒忙,五郎也不恼。
这回,五郎防不胜防的被杨牛娃带着人打了,五郎一人打不过,自是要去喊了墩子一块,总不能老是回屋里去跟嫂子说,嫂子可忙着,他是大娃儿了,往后得保护嫂子。
杨牛娃现儿一人在这,被墩子三人挡住了去路,当下也是被吓到了。“杨墩子,这事跟你没关系,俺打了咋的,又不是打的你,你叫唤啥?”
村里一帮娃儿,也不成群,本分的总是被带着走,胆子大的,莫过于墩子娘屋里俩娃儿,现儿杨二娃去了私塾,玩耍的几个同龄,也都在屋里要忙活了,过了一年都是出十四的年岁,哪能还像往回那般打闹。
这二娃去了私塾,墩子在村里又顺了自家大哥的名头,谁让他哥硬气呢,杨牛娃在屋里,受着自家娘惯的,没少生事。
村里的娃儿,跟杨牛娃玩耍的,绝不跟墩子他们玩耍,搞的成了分帮分派的势头。
杨牛娃吃痛的受了墩子一脚,几人都是同龄的,今年出八岁了,墩子又比牛娃个头稍高些,他还是不敢跟墩子横上,五郎平日里就是听话懂事的,在屋里万般不得出去欺负人,头一回和墩子吵上打了一架后,两人交好,就没吵过。
“咋跟俺没关系,五郎是俺三弟,俺拜把子兄弟。”墩子虽年岁小罢,在村里听的头头道道是不少,村里有人出去上工,听过说书的,回来是津津乐道的说了不少回。
就上回,墩子去集市,想吃冰糖葫芦,自个娘硬是就买了一串,他们哥俩分,吃了不够,后边五郎拿这冰糖葫芦来了,两人就分了对半,结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