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见到是来了病人,男子便开口道。“是何病症?”
男子的口音不是本乡土音,听来也是外乡的,桂长生道。“双目失明,劳烦郎中给俺娘瞧瞧。”
双目失明?男子这才瞧着坐着的老妇人,随即走了过去,坐在了对面,让杨氏伸了手放在桌上,男子便替杨氏把了把脉。
三郎几个定定的瞧着,昨儿也没听嫂子说要带娘来瞧郎中,今儿来了,自是望着郎中能医治好娘的双眼。
郎中把脉后,瞧了桂长生一眼,眉头轻皱着,倒是没先说道那双眼的事儿。“姑娘,老夫人身子一直没有修养好,体虚,常年郁抑积心,我看,倒不如先将身子养好了再瞧双眼。”
随后,看了看老妇人那双空洞的双眼,问道。“老夫人可是一点儿光都瞧不见?”
杨氏摇了摇头。“白日里,倒是能瞧着微光,见不着人。”
这般说来,杨氏的双眼也并非没得医治,听了这话,桂长生反而是有些放心。“郎中,俺娘的眼,可是有法子医治?”
“医治是能医治,不过时日太久,也得费不少时日才能知晓,到底能不能恢复,这就得看运气了。”郎中说着,又道。“老夫人的身子骨得养好了,才能用药医眼,不知晓姑娘意下如何?”
桂长生点了点头。“那就劳烦郎中了。”
郎中听了这话,便写了方子,让伙计先抓药,之后才提到银钱的事儿。
镇上的药铺不比老郎中那边,也贵实的很,到底是医术的差距,这一瞧,又抓了药,费了半两银钱。
“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响午饭后与晚上饭后服用。”郎中将几副药递给了桂长生,随后便道。“还是让老夫人多走走,不能一直坐着躺着,对身子修养并不好,这些药够服用三日,三日后,再带人来铺子瞧瞧。”
“多谢郎中。”桂长生接过药,递给了三郎,随后便扶着杨氏离了药铺去,出了药铺没多远,杨氏便抓着了桂长生的胳膊,道。“长生啊,娘的身子好着呢,压根不碍事,郎中给人瞧病,还不是讲究,俺们乡下庄子的,难能跟大户人家比。”
一听瞧瞧就去了半两银子,杨氏心疼的紧,奈何是桂长生给了银钱,三日后,她可不会再来镇上了。
“娘,你说道啥呢,郎中医病治人,那是良心,总不得因着俺们是乡下庄子的就给瞒了去,你也甭操心这些,不是听了郎中说道,眼睛有得治。”桂长生倒是不担心别的,既然杨氏的双眼能医治好,就是花费再多银钱,她也会给她去治。
人双眼瞧不见,那得多难受,虽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杨氏不说,她心里难道就没半点想瞧瞧的心思?这话就是杨氏亲口说出来,桂长生也不会相信。
出了药铺,桂长生又去买了纸张和墨块,瞧着上回买的那些都快用完了,趁着来了就买上。
桂长生还得去人伢婆子那儿走一趟,便让三郎带着杨氏先去陈家馆子等她,三郎在陈家馆子也熟道,桂长生不担心。
三郎带着杨氏、四妮和五郎去了陈家馆子,现儿过了早上,还没到响午,馆子里边不咋忙活,
他们一去,就见着了胖婶和燕儿也在馆子里边,胖婶带着燕儿今日上镇上来赶庙会,也顺道来瞧瞧大山。
三郎还想将自家娘带到馆子后,让四妮和五郎照看着一会,本担心他们俩照看不好,见着胖婶在又放心一些,随后便急急忙忙的离了馆子去。
四妮朝燕儿挤眉弄眼一番,燕儿会意过来,掩嘴一笑,连连点头,俩妮子也不知晓在笑些啥。
胖婶带着杨氏去了后院子,这会也不忙活。
桂长春是桂长生的亲姐儿,往年没见着过杨氏,又经常听长生念叨夫家的不是,两人也不对付,今儿瞧着杨氏了觉着人不是长生往回说道的那般。
也是,往回长生那性子,哪里会知晓说人好话,杨家老小又不顶用。
见着人来了,她自是也要打个招呼,杨氏不认识桂长春,听是听说过,双眼瞧不见,更不知晓桂长春长的啥样儿。
倒是没想着,桂长春会在这陈家馆子里边忙活,听了胖婶说道才知晓,是长生给自家三姐寻的差事。
桂长生去了人伢婆子那里,轻车熟路的找着了地儿,去了一瞧,这镇上的人伢婆子早就不在这块待了,瞧着大门紧闭,敲响了门,从里边出来的妇人瞧了她一眼。“找谁呢?”
听了这话,桂长生连忙道。“俺来找人伢婆子的!”
“你来错地了,先前的人伢婆子去年入秋一家子就搬走了地儿。”妇人说着又有些不满。“倒是个个都晓得人伢婆子是在这里住,来敲门的可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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