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并未与桂长生等人说自身的来历,也仅仅是说道来打听事儿。
胖婶回来,桂长生便让她认了画上的人,也是多年故去的人了,那妇人不说道此人是杨富,她都有些记忆模糊。
八九年的时日不长也不短,若是个人站在她跟前,这甭管多少时日过去都记得。
经桂长生喊她回来,也都听说了,一瞧着画上的人,便道。“是呢,这可不就是三郎爹,打听他做啥,人都去了好些年了,那会子一家上下都过活不上,到底是命苦的。”
胖婶现儿提起杨富,还带着感叹,要说杨富,与她男人也是交情好,他去的那年,大山都十几了。
听了这话,妇人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道。“你可认清了?”
“那还能认不清,俺嫁过来十几年,三郎爹才去的,俺屋里那口子和三郎爹都交情好,可没少串门子,两家人先前倒离的不近。”胖婶说着,有些奇怪的瞧向了妇人,道。“妹儿,你打听这事儿做啥,人早早的就没了。”
要说,眼前这妇人年岁也不大,瞧着跟长春差不多呢!
妇人笑道。“不过是家父故去之前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也仅仅是一面之缘,却是害了她一家啊!
“瞧你这一身行头,屋里可富贵的很,要说起来,三郎爹可上进的很,人脑袋也好使,比俺那口子木头脑袋好多了,就是人说没了就没了。”胖婶觉着三郎爹能认得富贵人家的人也是常情,当年就常常出去外边忙活,这东家请人,那都是大户人家请了去忙活的。
妇人微微颔首。“此人可是还有家世在?”
“那可不。先前俺不就说道了,人去了丢下了一家子不好过活,现儿可好了,一家子多亏了有个好长媳,后边也拉扯了日子,现下,二闺女和四闺女都嫁了大户人家。大儿也没啥好命。白发人送黑发,三儿又去了原城跟了有名的老学士做弟子,小儿都去了南城。现下一家子都去了南城,你说这人命苦后边也指不准的事儿。”
胖婶这一说起来,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一股脑的都提点了出来。妇人听了这话,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神情。半响过后才道。“多谢大娘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赶着回去。”
说罢,让车夫收起了画。又拿出了银钱,道。“这些银钱也是点小小心意,还请大娘收下才是。”
胖婶见着这般。还是头一回遇着,顿时瞧向了桂长生。桂长生伸手一接,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不要白不要,到底是富贵人家,一出手可大方了,道。“婶子,既是夫人给的,那就收下罢!”
见此,妇人才跨步离了屋子。
等人走了后,桂长生才紧皱着眉头,看了胖婶一眼,那白花花的银子还摆在桌上,道。“婶子,你当真觉着那画上的人就是三郎爹?”
“你还不信婶子说道的话呢,俺瞧了十几年的人错不了。”胖婶说着,叹了一口气。“你说,要是三郎爹还在,大郎指不定是不会早早的去了,先前日子苦罢,总归挨到现下,一家子也都过活的好不是。”
桂长生可不这般想,若是三郎爹没去,大郎兴许不会娶了原主,而原主兴许也不会因着屋里日子难过而成了泼妇,后边是不知晓为的何事去了桂春秀屋里,人就被打的换了主。
这些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都是前话,根本算不上啥。
妇人坐上了马车,车夫赶着车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杨家村,半道上,才道。“夫人,这般做,可是会被发觉?”
车夫的话,让坐在马车内的妇人冷笑出声。“发觉?何来发觉,现下他如今可没功夫来管这宅子里边的事儿,没想到此事却无人查出个一二,或许即便是有人着手来查,恐怕也被掐断了。”
听了自家夫人的话,车夫点了点头。“既当初要瞒了下来,为何此番又声张,难不成就不怕有人上报圣上?”
“你觉着,有右相的帮衬,谁还能递上去?”妇人说着这话,面色疲惫不已,叹气道。“速速赶着回去,此行万般不能引起他人的察觉。”
“可方才那女子,却是杨家的长媳...”这话不用再说,妇人也知晓是何等意思。
她倒是并不觉着那女子会如何,虽说收了她的银钱,可也并不见得此女子就贪图便宜,反而让她觉着此人并非一般的农妇。
的确,她先前也查过桂长生的底细,的确是桂家村那边嫁过来的,却是不知晓为何后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脑袋瓜子不同于常人女子,不顾及那些闲言闲语的做起了生意。
这样一般人,却是让她觉着可惜了,可惜出身并不好,又可惜是个女子,如同她一般,身为女子,太多的事儿做不成,即便是想做,也未必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