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心清脸上带明显的怒容,又伸出手来照着李萍的右脸就是狠狠的一下,李萍彻底安静了,她意识到曹心清发怒了,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她把老好人给惹怒了。
李萍双手捂着脸,眸子流露出惊恐的光芒,她没想到,曹心清发起怒是那么的可怕,两个耳光打得她的脸都肿得老高,曹佳佳也在一旁发愣,她从小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爸爸发这么大的火。
曹心清指伸抖个不停的手指向一声不发的李萍,质问道:“我一向以为,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曾经有理想,还有小资情调的女人,向来不会俗事所扰,没想到,你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寒心,难道,院长的宝座这样让你动心吗?以至于达到不择手段的地步?”
听到曹心清质问,没有说话的李萍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他说的没错,曾经是大学校园的校花的她,也曾经有过信仰,也曾经向往过无拘无束的自由的浪漫,可是,不切实际的浪漫终究敌不过柴米油盐的现实。
那一个宁愿坐星巴克喝着咖啡发呆一下午,也不愿去跟富二代约会的女生,一晃十多年下来,也变得如此的世故老练,为了曹心清能够当上院长,也开始不择手段起来。
望着曹心清气得脸色发白,浑身直抖,她很委屈,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发泄出来,像是发泄多年积压的不满,奋起反击道:“我费尽心机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你看看你当副院长这几年,家里面有添过一件高档的电器吗?你再看看人家关德海,同样的副院长,人家都住上别墅了……”
李萍又恢复了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曾经的委屈好似找到倾泄的渠道,倾情的发泄了出来,她已经不再是当年为了理想而不愿富二代约会的女生,而是一个被柴米油盐而折磨的心力交瘁的中年妇女。
“你自己没用,害得我和佳佳跟你吃苦,我倒没什么,你看佳佳,长得那么漂亮,可从来没有为自己买过一件昂贵的化妆品,从来没有要过一向大牌的衣服,身为一个父亲难道你不觉有愧吗?”
李萍竭尽全力吼出这些话时,她感觉整个人就像一个被充满气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但是她仍然不愿停下来。
一个失去希望的希望的女人是可怕的,而她不仅失去了希望,还失去了爱人的信任,一时间让她有种辛苦到头为谁忙的命苦。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佳佳,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让这个家过得更好一点儿吗?好歹你也是个副院长,收入还没有一个医院里财务处处长拿得多,身为一个男人,还有脸在这里打为生儿育女,为工作奔波的女人,你……”
李萍像一只受伤的母狮,在不断****着伤口,还在不断的战斗着,眸子里都泛起了红色的光芒,整个会场里都回荡着她一个人的怒吼。
这些话像是积在她的心中许多年,像是要在今天全部吐露出来一般。
曹心清没想到,一个与他生活二十多年妻子,竟然这么的不可理喻,以前,他无论说什么,李萍总是会高兴拍着手称赞,不然,以他当年的穷小子又怎么能娶到校花。
可是,一转眼怎么就变了,眼前这位不断咆哮着面容狰狞的女人,还是那个一起生活,一起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李萍吗?曹心清恍惚了,觉得眼前的女人好陌生,陌生到几乎快认出来的地步。
曹心清再也忍不住又挥起大手,照着李萍的脸打了下去,左右开弓,啪啪啪,一连打了好几下,李萍被他打得嘴角流血。
“爸,你疯了吗?她是我的妈妈啊!”夹在争执父母中间的曹佳佳哭了,哭得很伤心,心里虽然恨李萍逼着她与并不喜欢,甚至很讨厌的霍伟订婚,可是,李萍从血缘上还是她的母亲,甚至看着曹心清要把她打死,曹佳佳觉得心都在滴血,哭着替母亲求情道。
她那里会知道,曹心清的心也在滴血,从来没有跟人斗过气的他,一出手就把跟他生活二十多年的老婆给打了,还打得嘴角流血,他又怎么会不心痛,不难受。
可是,他无法忍受一个女人竟然世俗这个地步,变得让他几乎难以接受,以这样的方式发泄出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我们离婚吧!”曹心清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萍懵了,她没想到曹心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坠冰窖的她,从内到外都寒了,她的眼泪唰得一下流了下来,即便是刚才冲着曹心清咆哮,她也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可是,曹心清的一句话,让她整个人如秋风过境的树叶,在寒风中飘来飘去。
浑身软弱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一个强势,干练,聪明的女人,竟然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哭得那般的伤心,毫不避讳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曹心清冲着无助哭泣的李萍摇了摇头,对身旁的曹佳佳道:“我们走吧!”
曹佳佳机械的点了点头,主动牵着曹心清的手往外面走,惊讶的发现父亲的手好冷,让她好不适应。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少游,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盯着霍伟,冷冷地说道:“以后,你千万别再来搔扰曹佳佳,不然,那怕是她掉了根头发,我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忘了,我手上还有8个G的视频……”
头也不回朝着会场大门走去,还不忘看了正坐靠角落位置的叶子枫一眼,没想到,这货竟然冲着他鼓起掌。
“这货果然不简单!”秦少游走出门时,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