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醒来,她不信鬼子里头也有善人,虽然心头怒火万丈,但是浑身无力,下身如刀割般的疼痛,她小声骂道:“畜生,你快开枪杀了我吧!”
川琦不以为然,紧皱眉头苦苦一笑,解释说:“相信我决不会加害你的,我日本家中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妹妹,在我来中国之后,也被征作随军慰安妇了。”
阎玉止住了骂声,似乎像是在狼群里看到一只羊。
“慰安妇你懂吗?看你好像是个有文化的人。”川琦问。
阎玉似有似无的点点头,慰安妇虽然她不是很懂,但是女人进到男人专有的军营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川琦说:“我扶你起来,你挣扎一下,快快走吧!如你不迅速离开,他们肯定还会再来骚扰你的。”
阎玉挣扎了一下,但是未能成功。除了惊吓,还有耻辱,还有折磨,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一点离开这个让她遭到如此奇耻大辱的世界,早一点死去。尽管此时她非常思念她的父母及家人和学校里的同学老师,但是她已经无颜再去面见他们了。
“窗户外是一片玉米地,你藏进玉米地,他们就无法找到你了。”川琦背过身去指点说。
姑娘仍旧没有开言,甚至动也没有动一下。
日本人急了,他一猫腰将姑娘抱起来,隔窗户往外轻轻一扔。好在窗口不是很高,外头地面上又长满半尺长的杂草,因而姑娘并未受伤。
为了争取时间,川琦没有立刻离开那间小屋。
大口地吮吸了几口野外的新鲜空气之后,阎玉的脑子里顿时清醒了许多。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忽然她听到小屋里传来一阵吵闹和听不懂的谩骂声,立刻她明白了怎么会事,不是在求生的**而是不愿再受凌辱的念头鼓动下,她用强力挣扎着滚入棒子地里。她知道在这生死关头,必须要奋起逃离这是非之地,在棒子地边上仍会招来大祸。这样一想,她竟奇迹般地站了起来,玉米杆儿没过头顶,她不辨方向,只是一个劲的趔趔趄趄往前狂奔。
川琦在当兵之前是早稻田大学的学生,在学校他学过汉语的。老早他也曾经想到中国这个神秘的国度来看一看,但不是眼前这种方式。那时他既不反战也不主战,他以为国家的命运不是由他们这样的书生来决定的。只是妹妹的被强征做随军慰安妇之事刺激了他,他的内心开始对这场战争逐渐由怀疑变为反感。尤其是他的上司和同事战友等,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把中国人不当人,张口就是“支那猪”,对此他深恶痛绝。
虽然他学历很高,但地位极低。在力量和枪法决定身份的军营里,他永远都是排在末位。这一群人合伙遭踏那位中国女孩的事,他已亲眼所见,但是他救不了她,他的能耐仅限于此。
这一伙三三两两从不远处的小屋里高声喧哗着往回走的时候,仿佛像是一群刚刚完成交*工作的公狗。站在炮楼上的川琦有心射杀了他们,然后再回过头来枪决了那个出卖同胞而躲在炮楼里不敢露面的中国人,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他知道这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家里已经没了妹妹,还有年事已高的双亲。
论资历和军衔他最低,因而受苦的差使总是由他先来,享福的事自然落在最后。不过队长这回开恩说也要让他去那个支那女孩那里受用一回。他有心拒绝,但他明白这样做的结果。他象征性地摇摇摆摆到了小屋门口之后,刚一进门面前的残状便使他突然改了主意。
这里宛如一座屠宰场:
小屋本来就破败不堪,前不久耳闻说这里就曾经有过一场杀戮,情形和今天的事差不多。当然不可能会有人提前来打扫一下灰尘的。小屋共分两间,外屋是卧室,里屋是灶间。陈设极简单,除了内室若隐若现的吃饭碗筷和外屋一张破木床上胡乱堆着四面露出棉絮的被子之处,几乎再无它物。破被子上已被血污,紫色红色黑色杂乱其间不堪入目。
更有甚者,床上四脚拉叉绑着一个中国女孩,上衣坦露,裤子扔在地下,样子极其狼狈,不堪入目,活像是一个待宰的猪羊。
小屋里渗透出一股刺鼻的异样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