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下,你别多心呀你,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做了?我把你的队长职务抢了?”
“猪下君,你别多心,我也是为了你好,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算了,不和你说了。要不你把门打开放我进去,咱俩扯平,其它事你别管了。”
渡边对这样的无理要求简直无话可说,但是猪下与龟田的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无可奈何之下,他决定任其自然,反正是水秀早晚会被处死,一个待死的中国女孩犯不着为她得罪同事。
猪下令人将牢舍里简单地布置了一下,他虽是粗人但不能给人留下不齿于人的感觉。屋地重新打扫过了,墙角落里睡觉的地方换上新鲜的麦草。至于房间四周弥漫着的扑鼻气味他一时解决不了,任由其继续扩散去吧!况且这也破坏不了他做“新郎”的心情。
“新娘”被反绑着双臂,脚下仍旧拖着十斤重的铁镣。姑娘的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告诉人们她已经做好行将赴死的准备了。至于有鬼子来房子里打扫卫生,她不知这是出于什么目的,一个倾刻就要变为鬼魂的人对于干净的环境虽然也有追求,但这已无碍大局,反正横竖是死,死人并不在乎这些。
猪下令人在牢舍里摆上一桌饭菜和一壶清酒,尽管不是大鱼大肉,但这对于水秀来说已经是十分嗜华了。在被捕的数日当中,水秀几乎是水米没沾牙,不是她想绝食,而是鬼子有意地想变着花样惩罚她,让她在饥饿与焦渴的折磨中消耗她的斗志。
一切就绪之后,故事的主角进场了。猪下大模大样地走进监舍,他倒背着双手,仿佛救世主一般吹毛求疵地四周巡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女囚的脸上。
水秀的脸庞即脏污又憔悴,没有饮食和水分的补充,任何动物别说保护容颜,就是性命也维持不了多久。猪下不管这些,他的肾上腺素在急剧升高,内心充满动物一样的狂躁和不安,在这个支那女孩身上发泄一通之后,他的心情也许就平衡了。他在无名河畔小土屋里对船工老水夫妇所做的那一番侮辱他早已置之脑后,北大山十余名土匪对他老娘和媳妇的轻薄则让他记忆犹新,至于老娘和媳妇当慰安妇那是他们倭国自己的事,可以暂且搁置不提。杜正福率匪众糟蹋她们婆媳那一幕却不能不管,他闭上眼睛立即就见到那个场景,随时可以重现当时的好戏。因此,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他要在这个中国女孩的身上施展报复,这样他才会心安理得。
水秀不用猜测就知道猪下这个畜生想要做什么,血海深仇汇聚于心,今生杀不了此贼只有等来世了。但几次三番经不断演习实践,她已经初步掌握了咬舌绝命的技巧。如果有歹徒图谋不善、欲行不轨之际,她就毅然咬断舌头、血喷狂徒,以死抗争。
猪下在小茶几上摆上几样菜一壶酒之后,他一想到多日的夙愿即将实现,免不了贼心乱跳,色胆雀跃。他瞅了一眼不为所动的花姑娘水秀,心想捆绑不像样子。一个即便会些武功的小女子在他一个日本大男人面前能有什么作为?就是松了她的手臂,还有十斤重的脚镣呢,怕她飞上天去?这也太有点过河摸卵子小心过度了吧怕是?猪下情知水秀不会买他的帐,但事已至此,他还是厚着脸皮不尴不尬地替水秀解开了手臂上的羁绊绳索。
猪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望着这位桀骜不驯的中国女孩,硬着头皮献殷勤说:
“水秀,我们司令官,你的知道,就是龟田的干活。他已经说话,明天就要‘咔嚓’你了,我今晚来陪陪你,够、够意思吧?”
说完猪下独自先满饮了一杯清酒,然后示意姑娘就地坐下来陪他小酌几杯。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猪下一杯刚一落肚,忽然间倒头便睡,一眨眼之间鼾声便如同一头肥猪般响彻在寂静的牢舍里。
水秀开头还以为这头日本猪不胜酒力呢,后来根据情况判断她想肯定是有人在酒里做了文章了。这样也好,免得她又要咬舌头了。多活一天是一天,不是她苟且偷生,她是个最不把生死当作一回事的烈性女子,活着当然更好,死了也不必太介意。轰轰烈烈的活,痛痛快快的死,她死无遗憾,已经有**十,快一百个数的日本猪死于她的枪刀之下,这一辈子也算值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水秀见猪下死了似的倒在屋地之下,也不理他,尽管自己去享用他带来的吃食。酒是猪下喝了一杯就倒下的,她不去动酒就是了。猪下说她明天就要被执行死刑了,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吧!今天晚上反正是有猪带来的食物,放开了吃吧,死也要落个饱死鬼呢!
水秀吃饱喝足多时,仍不见酒精中毒的猪下有任何醒转过来的迹象。水秀几乎将食物全部吃光,又喝了许多茶水,这下抹抹嘴,望着挺尸一样的奸贼,揶揄道:
“混帐东西,本来想干坏事的,未料却让姑奶奶饱食一顿,好啦,将功补些过,以后如若再犯我手里,可以让你死得不要太难看。”
说完,水秀猛地站起来,抬起铁镣锁住的腿,一脚向猪下的脸上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