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侠自不必说,和尚铁云山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老道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满脸的尴尬相。这也怪不得哪个,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失了警惕可是要吃大亏的呀!这要是个日本间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这阵子怕是早就“全军”覆没了。法如海是个谦恭大度之人,干笑两声,两手一抱拳,唱个肥诺,道:
“多谢高人指点,我们这一伙虽是人众,但无非是些同道之人,并无歹心恶意,不怕哪个看着听着?仁兄既然要入我们一伙,一同走路便是,并不相碍的。”
“和你们一路倒是不怕,奈何你们的伙食太差,我实难下咽。”
“这个无妨,让店家给你另炒几个小菜便了。”
“恐怕是不妥吧,我吃你们看着,我能吃下去?”
“这个可倒换一下,你吃我们看着。”
“那我更吃不下去了,我一生最怕让人看着吃饭做事。”
“心虚什么?莫非做了亏心事?”
“打我记事起,我做得那件不是亏心事?偷东家拿西家,钱包在别人口袋里,饭碗在别人橱柜里,甚至尿布子都是从别人家小孩子屁股底下抽出来的。你说我这人损不损?”
“损!”
“恶不恶?”
“恶!”
“还有比我坏的呢!”
“谁?”
“张三麻子李二棒槌。”
“不和你说了,你这人没正形。”
“道兄道兄,这回我可是真和你开玩笑的呢,不是我没正形,是我有些话不便说。没听说惜字如金嘛?请道兄三思。”
“唔。”老道情知这位长得丑陋但却心细如发的新朋友话中有话,便及时刹车,再无下文。
“道兄要我不要?”
“要!”
单小雄心中懊丧,不是他怕多了个吃饭的,而且又来了个和他抢兵书的。你看这人,嘴多甜,一口一个道兄,比李大侠还会说话呢!
梁尚君特意靠近李国堂,十分殷勤道:“李兄实不相瞒,你那包值钱的东西我动都没敢动,只是摸着像是粉面,才诈说是那个什么。偷你的东西本是讨一个说话的由头,如有得罪处,你李兄大人大量,还望哥哥海涵啊!”
李国堂本来是一肚子气,见他这么一说,气也消了,火也熄了,反倒觉着这小子有人缘挺仗义挺逗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