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的第一个目标是于老板。于老板的新家在汴梁城外的一座紧邻大运河的村子。进出村里除了村后一条通往官道的小路外,只能走水路。楚云飞出相国寺就直奔于老板家。可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不幸再度降临在于家。
于老板和俏西施,已经变成两具尸体冰冷的尸体,他们趴在饭桌前,嘴角的血迹早已凝固。俏西施的手里握着一双筷子,于老板双手握住喉咙,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自杀?还是他杀?楚云飞扫了一眼桌子,上面摆着六盘菜,他用随身携带的银针逐一试了一下,菜中没有下毒。俏西施手里握着一双筷子,于老板的脚下掉了一双筷子,除此外,桌子上再没有别的东西,楚云飞感觉还少了一样东西,至于少的是什么,他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
就在他准备继续查看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等他看清来人时,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为首的他见过,是开封府的名捕何马。
何马根本没有给楚云飞解释的机会,甚至都没有问他的身份,就把他当嫌犯绑了起来!
“看来……你这个捕快当得并不合格。”楚云飞懒洋洋晃了晃被绑在他手上的锁链。
“你这个杀人犯,竟然敢来教训我?”素来心高气傲的何马忍不住大叫起来。
“你说我是杀人凶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或者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了?”楚云飞瞟了他一眼,仍然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
“铁证如山,你竟然还敢狡辩?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来过这里吗?”何马厉声呵斥道。
楚云飞揉了揉鼻子:“听你这个口气,还有这身官服,我猜你就是开封府的铁面捕快何马吧?”
何马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愣了一下:“既然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你只要证明你的清白,我就放你走。”
“好!”楚云飞一下子跳了起来,本来锁得好好的枷锁竟然应声而开,把所有人都吓得退后了几步!
楚云飞一脸的歉意:“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用力过猛!”说到这里,他绕着两位死者走了一圈,“我到的时候现场就是这样,这两个人已经中毒身亡,根据死者身上体温来判断,起码死了一天以上。我判断当时现场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坐在主位上。”
“你说现场还有一个人,难道你亲眼看见了?”何马抓住了一点儿矛盾,忙问道。
楚云飞摇了摇头:“从桌上摆放的饭菜来判断。如果只是夫妻两个人,眼下他们家又突遭巨变,怎么可能准备这么丰盛的饭菜呢。”
“那你判断是有人毒杀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根据是什么?”
楚云飞叹了口气:“何捕头,俏西施左手握筷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来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俏西施不是左撇子,不可能左手使筷子。而且她左手的姿势也很奇怪,如果把筷子换成带柄的酒壶一类的是不是就正常了?所以我想她当时应该是在给什么人倒酒,就在那时,毒性发作……根据这些来判断,凶手最起码应该满足两个条件:一,凶手和死者相识;二,屋里没有被翻动的痕迹,显然凶手不是为财杀人。很显然,这两个条件我都不符合。”
何马愣了一下,这个自鸣得意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楚云飞揉了揉鼻子:“好吧,认识一下,在下楚云飞。”
“你就是楚云飞?”何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
“如假保换!”
何马惊讶得下巴差点儿掉下来,看他的样子,像是准备扑到楚云飞的身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我心目中的偶像!真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我竟然见到活的了!这可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楚公子,哎哟!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不知道楚公子查到了什么线索?”
楚云飞摆了摆手,向何马询问于氏一家的情况。据何马说,“如是我闻”店在御街开业已经有五年,店里除了一个帮忙的伙计外,只有于老板、俏西施还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于雪晴,一家三口吃住都在店中。店面卖出后,于氏夫妇带女儿在此地定居。
这些情况与楚云飞根据现场判断的情形大致相似。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于老板和俏西施被害,那于雪晴又去了哪里呢?是逃跑?还是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