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尔哈听了就是一叹,弘暄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知道呢,从来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何况府上如今也根本没想静过,处在争斗中心,就别想置身事外,弘暄毕竟是雍亲王府一员,别人奈何不了胤禛,从他身上下手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到底弘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孩子受罪,她哪里有不心疼的。
至于说不让弘暄进宫,舒宜尔哈更是想都没想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皇帝下的恩旨,不能拒绝不说,弘暄刚在宫里出点事,就不许他去了,那岂不是说皇宫不安全,怀疑皇帝的管理能力?!反正舒宜尔哈是不敢给人留下这种话柄的,所以她再不放心,也只能看着弘暄进宫去了,只是总提着心,跟胤禛说过好几次,让他多注意儿子的安全。
不用舒宜尔哈说,胤禛也会这么做的,不过他倒觉得短期内弘暄是安全的,毕竟才出了回事,皇帝正在清查呢,宫里这段时间风声鹤唳的,各处都盯得死紧,略微有点异常都会被揪出来,这时候谁敢出头都只有倒霉一说,就算想下手,也要等风声过了再说,只是胤禛虽然这么想,但也认同舒宜尔哈小心无大错的思想,决定多给弘暄安排几个暗地里保护的人。
四月下旬,皇帝巡幸塞外,胤禛又得了个陪同名额,弘暄和弘时两兄弟都在随扈之列,舒宜尔哈十分不想让儿子去,在胤禛面前唠叨过两回,把胤禛唠叨烦了,允诺说一定给她带回来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才让她悻悻然闭了口,又忙忙的给弘暄张罗行礼去了。
送走丈夫和儿子,舒宜尔哈的生活重新平静下来,因白天天长,她就常叫宋氏和耿氏一起来打牌闲聊,偶尔瓜尔佳氏会来串个门,乌喇纳喇氏闲了也会叫她们一起过去凑个热闹,钮祜禄氏总是跟在乌喇纳喇氏身边,只有年氏和郭氏极少出门,郭氏是忙着带儿子教女儿,年氏则是又病了,需要闭门静养,连早上给乌喇纳喇氏的请安都常常缺席,乌喇纳喇氏不但不以为意,反而体谅她身子娇弱,有好的药材就往她院里送。
对年氏的娇弱劲儿,大家都有点看不过眼,只不过因她得宠,明面上没人说什么,背地里却没少嚼舌根,还有刻薄人说她生的小格格之所以会夭折,就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小格格才会从胎里就带着弱症。就舒宜尔哈所知,这话年氏也听到了,好像还信了,所以才特意让娘家送了一个善于调理身体的嬷嬷,现在闭门不出,就是在调养身体。
四月二十七,是莫德里的婚期,舒宜尔哈不能出门,只派了人送回去大把贺礼,等到新媳妇回过门之后,就由舒宜尔哈大嫂带着来给舒宜尔哈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