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进了门,在经过前几天的陌生和拘谨后,发现王府的生活果然和表姨说的差不多,虽然规矩大些,别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难忍的,相反她和弘昀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挺甜蜜的。
弘昀因为身体不好,胤禛连读书都对他没什么要求,自然更不会想着要他去当差办事,他本来就是个大闲人,在家整日就是看书作画养花弄草,因此陪慧慧的时间很多,而慧慧身为新嫁娘,原本按理是该在福晋身边伺候学习的,长媳还有帮婆母管家的职责,吃饭也要先伺候婆母用了才轮到自己,这些都是一般儿媳妇们应该做的,所以慧慧大婚第二天请安时,即便她很累很疲乏,又要给乌喇纳喇氏布菜,她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亲王府的儿媳妇其实跟寻常人家的媳妇很不一样,首先就是帮着管家这回事,因为王府没有世子,所以这个王府以后归谁继承,现在还不好说,那么,不确定是不是未来当家主母的儿媳妇,插手管家权就不妥当了,所以乌喇纳喇氏根本就没提这一茬儿,慧慧也深知这个道理,她是新婚小嫁娘,乐的多些时间跟丈夫相处,才不愿管这些杂事呢。少了管家理事这么个占据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事务,只用管好自己院里那十几个人,慧慧真心觉得轻松;另一个,乌喇纳喇氏最是爱惜名声,连胤禛的侧室和庶出子女们她都照顾的好好地,当然不会去为难一个庶子媳妇,更不耐烦跟别人一起用膳,因此过了新人进门头三天,她就发了话,说自己喜静,不用慧慧天天过来伺候,慧慧又省了一桩事,小日子过得跟出嫁前差不多清闲。
弘昀和慧慧小夫妻俩都没什么事,每天大把时间相处,别管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慧慧是弘昀自己亲自选的人,他对妻子总是有所期待的,也愿意拿出诚心来跟慧慧相处,慧慧秉承着“出嫁从夫”的观念,更是********要跟弘昀好好过的,两人都有这个心思,因此你敬我我敬你的接触着,感情倒是进步的飞快。
弘昀和慧慧的相处,舒宜尔哈也是关注了一下的,别管以后会不会成为对手,反正目前慧慧还是她挺贴心的小外甥女,两人总是有感情的,舒宜尔哈自是希望她过的好,眼看着她在经过最初的磨合和适应之后,在府里渐渐过的如鱼得水,舒宜尔哈也算是放下一段心事。
弘昀大婚的喜气还没消散,府上又迎来一件小喜事,年氏所处的十阿哥弘昶周岁,府里自然又要热闹一日,不过因为弘昀成亲刚大办过一场,弘昶的周岁办的就简单了些,请的人也都是近支宗室,人并不算太多。
舒宜尔哈倒是挺关注弘昶抓周时会抓什么的。原本她对此就不太信,不过是觉得抓周包含的是父母对子女的美好期盼,所以觉得挺有意思,但是在进了四爷府,经历了好几次小阿哥抓周礼之后,她的这个有意思又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皇家的孩子抓周,不单是试孩子的未来志向,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比如说印章,普通人家的孩子抓了,那是表示他以后官运亨通能够飞黄腾达,皇子们抓了,那可能就是暗示能有大成就,这个大成就是什么,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而皇孙们离皇位又远了一层,却也代表着家里爵位的传承;再比如说抓书,普通人家抓了论语,也就是孩子有文采能三元及第,到了皇家,那还有个“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呢,总归都可以往这些大志向上靠。
就是因为这种种暗示,舒宜尔哈对自己三个儿子的抓周都很重视,她倒不怕孩子们抓到不好的,而是怕他们真给她抓个印章或论语之类的回来,所以会对三个孩子提前进行训练,所以,弘暄当时一手抓了木剑,一手抓了三字经,不过表示个文武双全而已,到了弘昉和弘晓,也都是这个套路,反正不会让他们抓什么玩具胭脂,但也不会有更好的表现。
不过别人的思路显然跟舒宜尔哈是不同的,舒宜尔哈进门的时候,弘晖都四五岁了,他周岁是的情形自是无缘得见,不过从别人嘴里没少听说,弘晖就是抓了论语的,据说当时胤禛和乌喇纳喇氏都是喜悦非常,觉得这个儿子不凡,后来弘晖果然聪慧过人,只可惜命不长久。
李氏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即便她生儿子时府里已经有了嫡长子,她也是要跟乌喇纳喇氏别一别苗头的,所以弘昀当时抓的也是论语,不过弘昀毕竟是庶子,又是次子,所以不如弘晖受重视,等到了弘时的时候,当时舒宜尔哈已经进门了,也听说李氏让人教过弘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没教好,弘时当时抓了支笔,还抓了个玉石雕的小兔子,算是不功不过吧。
相比较而言,李氏这还算是含蓄的,钮祜禄氏的表达就奔放多了,弘历当年抓周,那可谓是一鸣惊人,人家一手论语一手印章,单看这个寓意,满府没有一个孩子能比;更弘历截然不同的是弘昼,可能耿氏私下里也教过他,这孩子当时一手算盘一手玩具,跟他六哥比起来差距挺大的,从起点就比人家差了些,也怪不得后来有些人一直踩着弘昼突出弘历。
郭氏是个冷美人,看着跟冰山似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情绪波动,不过人家的脑子却不是摆设,也知道太早出头不好的道理,所以她儿子九阿哥弘旻就中规中矩抓了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