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歌有些意外,就连碧落宫都看不出是什么毒,为何战南天会知道,可见下毒的不是他,但是也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百日眠!"
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从战南天口中吐出,凤浅歌却是一愣.
百日眠是毒圣研发出来的毒,传言当年毒圣为了追求毒道的巅峰不惜以身犯险与人勾结陷害碧落宫,研发出百日眠叫板千日醉,害死了将近千百的碧落宫弟子,但毒圣自己也死在了千日醉下.
"毒圣?他没死?"对于这段历史,凤浅歌也是有所耳闻,当下就把这些帐都算到了毒圣的身上.
看着凤浅歌惊疑的样子,战南天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毒圣已经死了,毒确实是他的,但是下毒之人却不知道是谁!".[,!]
"你也不知道是谁?"凤浅歌问道.
"查不出,在这之前,阵中的那些人都有可疑!"
"你怎么会有解药?"凤浅歌想到了一件最奇怪的事情.
闻言,战南天的脸色一僵,一段不想开启的历史在他脑海中闪现.
"那是一个少年与一个疯子之间的故事,为了研究千日醉的解药,有一个疯子竟然抓了曾经中过千日醉的少年拿他做实验,在那非人的折磨下,少年飞速的成长着,也在这千日内与疯子的关系越来越好,成为了亦敌亦友的存在,后来疯子竟然收了少年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传承了他的衣钵."战南天的语速很缓,仿佛再说这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但是凤浅歌却听出了其中的伤痛与落寞.
战南天此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自己明明知道谁害自己,但渐渐的发现对凶手产生好感和依赖心,甚至反过来帮助凶手,这便是他与毒圣的孽缘.
这个秘密在战南天心中尘封了很久,没想到会在今天,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说出,战南天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是他徒弟?"凤浅歌问道,本以为战南天的师父只是幽冥老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毒圣.
她从来不知道战南天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因为自己曾经丢失过一段记忆,所以与战南天也错过一段时间,她以为那段时间战南天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太子,没想到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是,直到死他都没有承认过我!"对于那个教自己武功又教自己毒术的疯子,战南天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面对战南天忽然落寞的情绪,凤浅歌没有说话,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喝药吧,这是百日眠的解药,这药需要连喝七天才能奏效!"再次将药碗递到了凤浅歌的面前,战南天的声音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你懂毒?为何不给自己解?"看了看战南天的胸口,凤浅歌有些不解.
碧洛剑上的毒虽然很难解,但是对于毒圣的弟子来说应该不难.
凤浅歌的话直戳战南天的软肋,他没有回答,放下碗便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凤浅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上怔怔的看着他背影的消失.
看了看被强塞在手中的碗,凤浅歌心中忽然有些气愤,当下将碗中的药直接倒在了边的花盆中.
药汁入盆,瞬间就被泥土吸收,满意的看着这样的结果,凤浅歌将碗放回了边,自己再次倒头就睡.
他可以保持沉默,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逼他开口.
没有喝药,没过一会儿,一股麻痹感再次从凤浅歌的四肢传来,脑袋也沉重起来,重重的倒回了上,凤浅歌再次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战南天折返,看了看边的空碗,伸手探向了凤浅歌的脉搏,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你这又是何苦!"
"殿下!"墨羽也跟了进来,看着战南天的表情有些不解.
"再去端一碗药过来!"战南天的命令很直白,墨羽却没有动.
"还不快去!"战南天有些生气.
"殿下,不可,你已经."呆呆的看着战南天,墨羽没有移动脚步.
"这是命令!"战南天怒喝道.
"可是您的血已经."
"不用说了,快去吧,难道这些事还需要我亲力亲为吗?"战南天的声音一凛,眸光也变得冷冽起来.
对上这样的一双眸子,墨羽也只得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很快,墨羽又端了半碗药走了进来,走到离战南天三步处忽然停了下来,劝解道:"我知道拦不住殿下,但是还请殿下慎重选择,莫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你下去吧!"对于墨羽的话战南天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刚刚接到碗便让墨羽离开.
墨羽原本不想离开,但看着战南天阴沉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寂静的可怕,偶尔可以听到凤浅歌轻微的呼吸声,她看起来面色苍白,但仅仅只像睡着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异样.
深深的凝视了凤浅歌一眼,战南天将药碗放在了小桌上,拿出一把匕首,对着已经有一道伤口的食指一割,鲜血从手指中溢出,但是血量很少,战南天又是一刀割在了自己的另一根手指上,没过一会儿药碗就满了.
拿出药膏擦完手,手上只留下两道伤痕,战南天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这是他的救赎.
谁也没有想到百日眠无疑解,因为药引天下唯有一人,那边是战南天.唯有一直被毒圣以毒喂养的战南天的血才是百日眠唯一的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