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战南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似乎随时都有发怒的预兆,凤九连忙起身,弯下腰去,想清理地上那破碎的碎片,然而只听到‘啊！’的一声,循声望去,只见她那纤纤玉指上已经沾染着些许的血迹,鲜红的血液正沿着她那指肚慢慢的滴落了下来,而她却是显得很是慌乱了起来.

一颗晶莹的泪珠落下,不偏不倚,正落在她那洁白的手背上,一种灼烧般的疼痛立马传了过来,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就不动了,越来越多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噼噼啪啪’的就落在那手背上,很快,她的手背顿时都湿了,站在远处的墨羽都听到她那压抑的哽咽声.

"你似乎离题了,浅歌的身世殿下还没有说！"

无视凤九的哭泣,挑眉看向凤九,战南天不解风情的冷然道.

亲眼看到了战南天的冷漠,凤九没有继续装下去,脸上满是倔强:"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不然即使你要杀了我我也绝不吐露半个字！"

此时的凤九完全就被嫉妒的怒火所侵蚀,一双美眸中满是阴翳.

"既然殿下不想说,本太子也不强求,先行一步."倒不是战南天不关心凤浅歌,只是因为他太了解凤九,明白在这个时候与她置气只会让凤浅歌陷入困境,倒不如先稳住她,凤九口中的那些秘密一定会被查出来.

"太子殿下难道真的不考虑吗?"看着战南天,凤九心中依旧有些奢望.

然而她得到的只有冷漠,面对凤九期盼的目光,战南天冷漠如冰块一般的心底竟然生不出半点怜惜之心,头也不回道:"告辞."

早知道战南天对其他人是绝对的冷血无情,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若不是抑制不住自己这颗心,她又怎么可能放下这般的自尊卑微的去乞求呢?

又有谁知道,她凤九爱战南天也爱了那么多年呢?

"太子殿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凤九吸了吸鼻子,抬起那朦胧的泪眼,凄楚的望着战南天,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然而战南天不只没有停住,反而加快了脚步.

望着战南天远去的身影,眼泪却是滑落得更厉害了,伤心得难以自恃,血迹斑斑的玉手紧紧的抓着那衣裙,无力的往地上坐了去,将整张脸埋进了那膝盖间……

站在一旁的暗卫有些犹疑,直到凤九的哭声渐渐停歇才现出了身形.

"殿下?"

暗卫整个人都隐没在一间黑色的夜行衣中,看不出神情,见凤九一直敛眉不语才出口道.

听到了他的声音,凤九紧了紧拳,吸了吸鼻子,抬起婆娑的泪眼望着暗卫,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态了,这才连忙站了起来,暗卫倒也是伸手过去搀扶了.

"殿下,要不要去追?"

暗卫皱着眉头看着凤九失落的神情,心底倒也是生出些许的不忍,但是却无法安慰些什么,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第一第二次遇到了,他一直隐在凤九的身后,经常看到战南天这样的嘴脸,想来也喜欢了,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战南天这样的敌意,若是刚才战南天一时冲动真的动起手来,或许凤九真的会死.

听到暗卫的话,凤九微微蹙眉,倒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望着战南天离开的方向,神色很是恍惚而落寞.

看着凤九公主这副模样,暗卫当下也只有在心中叹了口气:都说红颜祸水,可放到自家殿下这蓝颜也是祸水啊！

在暗卫印象中的凤九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虽然容易冲动,但却从不犯大错,不会因为感情误事,但现在,因为一个战南天,他们的殿下完全就像另一个人.现在的凤九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爱上不该爱的人的女人.明智不该爱,却依旧飞蛾扑火的想要试上一试,用自己所有的筹码,赌上一局,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自尊.

一败涂地就是凤九现在唯一的写照.

"凤浅歌说的没错,我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从来不是！"

松开紧抓着裙角的手,凤九嘴角扬起一抹自嘲,脑中忽然想起不久前与凤浅歌的那次谈话.

那时候,得知凤浅歌就是战南天最爱的人,凤九几乎放下了所有的事,装作懵懂无知的跟在了凤浅歌身边,甚至不顾危险跟她回到了碧落宫.那次谈话就发生在她来到碧落宫的第二晚.

那的夜色比今晚好很多,虽然有些凉,刚刚与凤浅歌在落日楼用晚餐回来,凤九照例跟着她回到了碧落宫.

凤九以为这时候是凤浅歌最弱,也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只是在这里就不怕找不到机会与凤浅歌完成交易,她以为今日就是好机会,心中还有些小得意,不急着开口,等着凤浅歌先开口求自己,哪知道瞪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浅歌宫主把我叫到这是有什么话说吗?"终究还是自己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