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自己去寻他!”
“是……”赵碧川俯身应着,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再惹怒了她。
司马怀馨带了巧儿,信步朝后院走去。只觉后院景物犹在,只是没了第一次赏景的雅兴,掠过每一处,无不透着幽谧寂寞的气息。
抬头,一轮弯月高悬,周边几颗耀眼的星星,格外扎眼,只怕此时不是人赏月,而是月赏人才对。不知道为何,每一次见幽王,自己心里总会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说不出的痛,更有说不出的留恋,尤其是他那双深邃凄迷的眼神,还有那张让人冰冷蚀骨的死人白的脸,也一样令自己赏心悦目,最最留恋的其实还是他安睡过的那张床,依稀还记得能嗅得到他身体里残留下的那股淡淡的药香,想起来自己都会沉醉留恋、舒心自然。
踏上假山之巅,终于到了赵碧川所说的后院长亭。
长亭四壁轻纱飞舞,一串串红灯高悬,清风乍起,抬头便看到冷庭玉一身洁白色的锦缎长衣随意的披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的洁白一片,更衬得整个人清冷妖娆,独领??风骚??,只见他白色的裙角随风轻启,如瀑的青丝遮掩着半边苍白的脸,此刻他正侧着半边身子,一手握着玉壶,一手托着酒杯,独坐石椅之上摇摇晃晃的自斟自饮。
一双深邃的迷离双眸,似有万般情愫,似乎只能对月空叹,如此忧思安静且有清高孤傲绝世美男子,却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气息,记得自己未出阁以前,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逃离似的跑去和沈梦兰哭诉,说他带着一中说不出的鬼魅,像个人间的冷面阎王,而今却怎么看怎么顺眼,难道是自己重生以后,连看男人的品味也重生了?
“冷庭玉?”司马怀馨接过巧儿手里一包沉甸甸的包裹,命其守在长亭之外,自己信步撩开飞舞着的轻纱帐幔,缓步走了进去。
冷庭玉以为是自己做梦,转身,却始料未及,竟然真的是她?一双迷离眼眸之中藏了说不出的欣喜,继而又故作冷漠的掩去,虽然半醉半醒,但他清醒的看到,她的手里似乎拿着的是欠下自己三倍的文银的那个沉甸甸的包裹,眼里除了冷漠还有蔑视,她在藐视自己,既如此,自己又何苦轻贱了自己,他深信的自己爱不卑微,更没有爱错人,只是那一晚被赵碧川的一番“好心”,做了天下最荒唐的一件事。
“我不要,拿走!”冷庭玉冷声拒绝着,一个我,将司马怀馨惊了一跳,难道喝醉了酒,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曾。
“那……这算是什么?”司马怀馨双眼眯成一条直线,带了讥讽的语气反问着,“是幽王殿下送给本妃的赏赐吗?”
“你说什么?”冷庭玉虽没完全听明白,一双清冷的美眸中全是不解,但对司马怀馨的短短几句讥讽的话语,瞬间醉意减去大半,语气更加冰冷非凡,“再说一遍!”
不要对自己耍什么冷酷,自己绝不会吃这一套。司马怀馨心里愤愤的想着,继而重重的将手中的包裹放了下来,一张清丽的小脸,带了点滴愠怒之色,声音抬高许多,“本妃再说一遍,姑奶奶不是赵碧川帮你招来醉仙楼的姑娘,本妃不稀罕你这些银子,更别拿这东西脏了本妃的名声!”
“啪啪……”只见冷月华一张苍白的俊脸,顷刻间变得绯红,额角青筋暴露,似乎愤怒到极点,声音冰冷蚀骨,一字一句的声声喊着,“上-官-婉-凝……”
“本妃在!”司马怀馨理直气壮的应着,以为自己怕你不曾。
这个蠢女人,他竟然将自己一番好心,当成他对她那一夜的补偿;这个傻女人,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有心要帮她,让她后面的日子能好过一些;这个笨女人,难道她真的不懂,他是真心对她吗?
然而,这些司马怀馨一点也看不出来,更无法感知得到,她只知道,她要复仇,她来求过他,向他借钱,可最后自己也偿还了她三倍的借款,另外用自己的双手帮他解了魅毒,这些,难道还不够他起初帮过自己的欠款吗?
“你走!”冷庭玉愤愤的说着,既是无法理解他的好心,那自己又何苦拿好心来苦了彼此,只是那一夜,毕竟有了夫妻之实,难道她就这般不在意吗?她若能将此事看得如此了然,那么自己是否真的看错了人?
“冷庭玉,你不可理喻!”司马怀馨转身,同样带了满满的愤懑,大步朝台阶之下走去。
风惊起,更为猛烈地吹动着白色的纱帐,她走了,又徒留自己一个人,守着长夜漫漫,,满眼写不尽的寂寞。
“馨儿?”冷庭玉再次捻起另一只酒杯,心里默默念着,藏了万般的思念和折磨,整颗心像被针扎一样刺痛,痛到无力呼吸。
数日后的一天下午,司马怀馨正于绸缎铺仓库查看备用库存,弯月快步来报,说王爷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今天中午午膳也没用就去了皇宫。
司马怀馨放下手里的账目单子,陷入短暂的沉思。
如果不出所料,今晚冷月华和沈梦兰两只奸狗,一定会大战开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很想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何种情分,究竟是他爱她,还是她爱他,还有他们因为第三者吵架的情景,会不会很激烈,冷月华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在沈梦兰面前洋相百出。
“弯月?”司马怀馨带了寻味的语气说着,“今晚我们潜入皇宫看场好戏,可好?”
“呃……”弯月似有担忧,清风尚在养病之中,现在只有自己一人守着娘娘,唯恐进了守卫森严的天国皇宫,万一被高手如云的侍卫发现了,自己若是照应不来怎么办,弯月不怕丢了自己的性命,而是担忧司马怀馨的安危,“娘娘……手下怕顾不得娘娘周全!”
看着眼前一脸坦然之色的弯月,司马怀馨忍不住想到了清风,以前,不管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清风都会毫不含糊的答应,不管他做到还是做不到,他总是义无反顾的迁就着自己的想法和命令,弯月没有错,只是他想的比清风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