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司马怀馨听的一头雾水,想要追问下去,却不敢开口继续去问,只得默默看着老皇帝很是怪异的举动。
“父皇?”一直沉默不语的幽王被海图安简单的涂抹了层创伤药,强忍着伤痛站立起来,带了不甘的语气追问着,“儿臣只想问你一句,母妃的死是否和您有关?”
老皇帝合上一双带了几分悔悟的双眸,不觉间似有水珠滑落,这难道是自责吗?
“朕早就料到,你早晚会问到这一句,凭你的聪明才智,在后宫一定能查出什么!”
“依柔香不是你专门为母妃配制是吗?”
“不是!”老皇帝似被戳中了痛处,依然闭着眼眸,毅然决然的答着。
“那又会是谁?”
老皇帝微微睁开一双迷离的双眸,淡淡的看着眼前两双充满质问的俊男美女,“是柔儿她自己!”
“儿臣不信!”冷庭玉听后,似受了刺激般高声喊着,明明宫里都有传闻,依柔香本名醉红尘,乃羽国皇后专用的一款配置香料,后来羽国皇帝带着皇后前来天国游历交好,羽国皇后临走之时赠送了天国皇帝几包,之后天国皇帝独独全赏赐给了柔妃一人所用,之后柔妃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用上了此香,直到临死不忘点上最后一包配置的香料。
“是啊!”老皇帝带了调侃的语气低声说着,“朕也不信,柔儿刚刚产下你不久,她有朕的万千宠爱,她有你这样一位绝代无双的俊美儿子,她有这世间的女子求也求不来一世荣华,为什么她就偏要了解掉自己这如此年轻的生命呢?”
“因为——她根本不爱你们!”司马怀馨冷冷的接口答着。
“你说什么?”冷庭玉泪水婆娑,一颗心被刺的千疮百孔,而她却又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一刀。
“哈哈哈……”冷华堂笑的声音如虹,却没有掩住内心的苍凉和苦闷。
十八年了,从来没有人将这个事情看得这般透彻,而司马怀馨却残忍的一语中的,点出了这个症结所在,无爱之心,当然留之无用。万柔儿自知自己的身子会被永久的困在在寂寞深宫,此生可能在没有机会走出去,和自己相爱之人白首终老,所以,她只能待生下冷庭玉之后,绝望之际选择了死。
“司马怀馨?”老皇帝收起一脸的苦笑,“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这恐怕也是皇上一直疏离幽王殿下的原因吧?”司马怀馨继续往冷华堂伤口上狠狠地撒盐,“您知道了容妃娘娘的死因,可是您又不肯接受眼前的现实,所以你恨……”
冷庭玉一双眼眸充满无尽的困惑,多少年来的封存了的伤疤,突然之间就这样被司马婉硬生生的揭开重提,胸口某处强压着的冲动,唔得倾泻而出,大口黑红色的血液不住的吐了出来。
“庭玉?”老皇帝带了关心的语气忘情的喊着,慌忙伸手一边帮其轻拍着后背,一边带了自责的表情碎碎念着,“好孩子……你是无辜的……”
“是啊!”司马怀馨根本不去理会冷庭玉的反应,更没有将冷华堂冠冕堂皇的一番说辞放在心上,冷华堂做了一辈子戏,到头了他还是不肯相信任何人,“幽王当真是无辜啊,一无辜就无辜了十八年之久,从出生就被您扔给了那个有名无权,最最讨厌容妃娘娘的皇太后,之后幽王自觉不受你待见,跟了天国大将军上前杀敌,多次九死一生,好歹捡回一条命来,为的就是能博得皇上您多看两眼,后来您还真是厚待幽王殿下,只可惜您看的不是他的政绩,更不是他的战功显赫,反而看中的是他那张像极了容妃娘娘身前的脸!”
“你住口!”冷庭玉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带了喝斥的语气喊着。
“我偏要说!”司马怀馨咬牙切齿的反声说着,“冷庭玉,在南疆与敌人殊死立博的人时候你是何等的威武不屈,满身伤痛没有一寸完好肌肤的时候,你又何曾眨过一次眼皮,连死你都不怕,你为何就不能把自己窝藏了十八年的苦痛埋在自己的心里?”
“司马怀馨,请你不要了忘了,他——”冷庭玉伸出一根白皙而又坚挺的手指,直指着身前的冷华堂喊着,“不仅是我冷庭玉的父亲,更是这大天国的万人敬仰的皇帝!”
司马怀馨冷哼,“亏你说的出口,群臣某逆,朝堂群臣结党营私、贪官污吏横行,这叫万人敬仰?机关算尽,一心只想着玩弄手腕伎俩,闹得整个大天国文武百官不和,这叫万人敬仰?百姓民不聊生、哀声遍野,揭竿起义之人处处可见,这叫万人敬仰……”
“啪——”冷庭玉唔得上前两步,不等司马怀馨把话说完,一记响亮的巴掌,结束了她正慷慨激昂的一段说辞,“说够了没有?”
司马怀馨本能的捂着一边被冷庭玉打过的侧脸,眼神中充满愤恨和鄙夷。
“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拉出去,张嘴二十!”
身后,冷华堂一张脸早就由白变绿,似乎对司马怀馨的那段话还没有完全消化过来。
没等冷华堂完全反应过来,便有两个长相几分眼熟,身型修长的侍卫快步走了来,麻利的将司马怀馨拖了出去。
“快逃啊,敌军攻进来了!”
司马怀馨刚被两个侍卫连拖带拽的从大殿门外走了出来,便看到整个皇宫落跑的宫女太监密密麻麻,上来围攻的精卫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识相的快点放开我,否则姑奶奶要你们好看!”司马怀馨努力的摆脱着两个侍卫的束缚。
“识相的你就给本公子老实点,否则本公子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