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宪勇听到婆娘的撕心裂肺的叫声,气的脖子上青筋直跳。姜立柱刚拉出他嘴中的破布。这小子破口大骂铁观音:“你个骚狐狸,天天跟帮老爷们混在一起,你就是个****精转世,有种你冲大爷来,皱皱眉头我不姓冯,折腾两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铁观音倒没生气,她顺手拎了个棒槌,走到冯宪勇跟前道:“姑奶奶就是骚,就是浪,也不是好汉。折腾女人姑奶奶我乐意。你刚才说什么?皱皱眉头就不姓冯?你他娘的真有意思。你姓什么跟姑奶奶有什么关系。改了姓是你爹没本事。今天姑奶奶不弄死你,我到要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吹你*。”说罢一棒槌砸在冯宪勇大脚上,‘咔嚓’一声,脚断了。冯宪勇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铁观音又一棒槌,另一只脚也断了。冯宪勇骂道:“你个骚娘们儿有种打死我。”
铁观音道:“我没种,我是骚娘们儿,我打残你。”说完又是一下,肩胛骨碎了。冯宪勇疼的满头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牙咬的‘咯吱吱’直响。铁观音道:“骂呀,你不是有种吗?”紧接着一条胳膊也废掉了。冯宪勇生不如死,就想一死了之。咬舌自尽。铁观音说:“想死?没那么容易。”紧接着又是一棒槌,砸碎了姓冯的下巴。这回好了,别说咬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冯宪勇静静地躺在地上,任人摆布。左手放在捣衣石上,石头上垫了厚厚的一层布。铁观音用棒槌轻轻的敲击,她只要把每一块骨头都砸的粉碎,却不见一丝血。
冯国义早起溜了溜牲口,往牲口棚里掂了些干土。俗话说‘买不起骡子,喂不起马’。冯老汉这两匹青骡,牙口轻,力气大,能走长路,还不娇气,不像马,几天不喂精料就掉膘。平时上地拉货用着踏实。农闲时架上大车做脚行。一年下来比地里收成还好。那大车前年刚在县城孙记木作铺买来的。车辕的用槐木,辐条用的枣木。整个车身用桐油走了三道。那车轱辘上镶的是铜钉。在路上走起来一道金光的煞是好看。平时,谁家媳妇回门,迎个新亲什么的,赶出去车漂亮,牲口精神。在亲家面前着实露脸。
冯老汉摸出烟袋,装上烟,深吸了一口。老伴还没起炕,年纪大了喜欢孩子。把三个孙子都带在身边。大儿子平时跟自己料理牲口,二儿子在据点谋了个差事。头几天听说还升了官。虽说据点搬走了,可当官了就能把媳妇和哥嫂接去享福。可偏偏忘了告诉老子娘一声,真他娘白养了,两个白眼狼。
“国义叔,你这车今天往外应活了没?”
冯老汉抬头一看是和老二一起在据点当差的朱辉。“是小辉呀,有啥活?”。
“头晌有个二等要用车”。
“行,我把车套上你赶走吧。”二等就是雇主自个儿赶车,不用车老板。一来朱辉是熟人,二来自己年纪大了,老大又不在家,这趟买卖可不能耽误了。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活儿也不是天天有。
送走朱辉,老伴饭也做的了,正操持着给三个孩子穿衣服呢。吃过饭冯老汉担了几桶水,又和老伴铡了个草垛。正这时街上传来锣鼓声。老伴嘟囔了句:“这大热的天谁家还唱戏?”擦了把手领着孩子一溜小跑的出了门。冯老汉锁了房门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