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暮诺绥与暮婉准备退出正殿的时候,突然一阵强风袭来,强烈到暮诺绥与暮婉的盖头直接被吹了下来。
来了!暮诺绥心中冷笑,就知道今日没有那么顺利,她不知道是何人指使,但是太多人都不会想让她好过,不过她没有想到会用这么愚昧的手段,这里是正殿,哪里会来的这么强烈的风。
众人本来被风吹的蒙住了眼睛,但当他们看见喜堂中央的暮诺绥之后,一片寂静,连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的听见。而宸谨亓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已经没有了盖头的暮诺绥。
怎么去形容这个女子呢,只能说是濯那倾国容,挽那雾风鬟,插那金步瑶,簪那珊瑚钿,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那艳可压晓霞,那丽更胜百花,这人见即倾心,这月见即羞颜!
简直是人间绝色,就连那绝美的宸谨亓此刻也是黯淡了下去。
就连在旁边的暮婉也是呆呆的看着暮诺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原来女人还可以这样的美丽。
大长公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了,轻哼了一声。喜娘立刻将盖头捡起来替两位新娘戴上然后扶了下去。
一片寂静之后便是爆发了无数道不可思议的惊叹,不是说那暮诺绥以被毁容了吗?不是说那胎记视为不详吗?为何能够如此的倾国倾城,那胎记不仅不难看,还将暮诺绥装饰的更加抚媚,更加妖娆。
宸谨亓的脸上也是勾起了一抹完美的笑容,看来自己做的并不是没有回报。他知道暮诺绥是为了不让他有损面子。心中对她的好感也是多了一份,但是——棋子始终是棋子。
一片喜庆红颜的新房里,龙凤花烛静静地燃烧着。暮诺绥静静地坐在绣着龙凤呈祥的新床上黯然无语,手中紧握着天蝉丝。若是宸谨亓敢动她,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脖子划破
房门被缓缓推开,暮诺绥听见了那沉缓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的像她靠近。感觉一双大手正放在她的盖头上面,不到一秒,暮诺绥眼前一亮头上的喜帕被人掀开,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习惯了宸谨亓一身素衣的模样,乍看到他穿着大红的衣衫暮诺绥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个男人似乎穿什么颜色都不难看。宸谨亓只是一瞬间的晃神,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是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刚在喜堂上他只是那么惊鸿一瞥,现在完完整整的看见暮诺绥的容貌,才知道原来穿上嫁衣的她是那样的美丽。
两人沉默相对一时间都感到有些拘束。
过了好一会儿,宸谨亓才淡淡开口:“是否饿了?”
暮诺绥这才发现此时房中也只剩下他们二人而已,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将脑袋上顶着的凤冠给取了下来,揉起了脖子,整整顶了一整天啊,脖子还是自己的……真好。
宸谨亓就那么看着暮诺绥揉脖子,一脸摆脱桎梏的轻松惬意的模样,完全就是旁若无人啊,揉了脖子又拎了裙摆坐到桌子旁坐下,凤冠一取下,暮诺绥的胃也跟着轻松不少,先前是吃了不少,可是一个饿了一天的人那是一下子就吃饱的,这会子身子一轻松,食欲就大增起来,拿起筷子就吃起来,那边宸谨亓见她吃的欢畅,拿起筷子给暮诺绥夹菜,眼角都含了笑意,“多吃点,不然待会儿没力气洞房。”
暮诺绥一口饭就咽在了喉咙里,呛了起来,呛的眼泪了都流出来了,宸谨亓见了忙倒杯水给她,摇头道,“都多大的人了,吃个饭也能噎着。”
暮诺绥瞅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怨恨啊,我吃的好好的,你夹菜也就算了,还说那么暧昧的话,不是成心害我噎着的么,忙喝了口水,恨恨的瞪着宸谨亓,莫流宸却是装得无辜样儿,暮诺绥看着心里就窝火,她有骂他把他怎么着了吗,他还委屈了?就听宸谨亓憋着张嘴道,“娘子,你慢点儿吃,我不跟你抢。”
暮诺绥却又是被水给呛到,没好气的瞪着宸谨亓,谁是他娘子了?宸谨亓没有理会那杀人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待暮诺绥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之后,宸谨亓这才站了起来,“今日也是累着你了,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些是要处理。”
暮诺绥稍稍楞了一下,“你也早点休息。”
宸谨亓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走出房间,并体贴地吩咐了守在外面的春儿和冬儿进去伺候。
春儿准备好了温水,请暮诺绥去沐浴,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暮诺绥可没功夫管她们的脸色好不好看,事实上她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宸谨亓执意要和她,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褪去了沉重的饰品和华丽的嫁衣,暮诺绥满意地放松了身体准备沐浴休息。直到躺进松软舒适的床上沉入梦乡。她那根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凛君王府某处书房里,已经换了一身素衣的宸谨亓坐在书案后面。一身红衣的墨途笙懒洋洋地倚靠在门口笑道:“大婚之日竟然出现在书房,想来是被暮小姐给赶出来了?”
宸谨亓抬起头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你要是没事做可以去放着收拾。”
墨途笙无辜地耸耸肩道:“不要那么无情,不去暮小姐那,那另外那一位呢?”
“放着就好,要本王娶她的是皇上,等什么时候皇上想要临幸她了,再把她放出来。”说的自然就是那一同嫁过来的暮婉了。
墨途笙一时间语塞,人家都成为你的侧妃了,皇上到死都不可能临幸她吧。心中也是有些替暮婉感到惋惜,好好一个如花的姑娘,偏偏要嫁给这个不解风情的大魔头。又是想到今日暮诺绥那倾城的面容,哎,自己什么时候才有那样的艳遇呢?
“对了,各国的使节可会在皇城停留半个月的,而且南诏那边东窗事发,要不要让暮小姐?”墨途笙敲着额头问道。
“还不到时间,不许去打扰她。”宸谨亓淡淡道。
墨途笙敲着手里的折扇皱眉到:“就算是寻常人家娶回妻子也是要执掌内院打点人情往来的,何况是凛君王府的当家主母。如果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大家闺秀也就算了,但是暮七小姐可不是什么娇弱无能的女子,她如果能帮着你自然是事半功倍你也能轻松许多。”
宸谨亓皱了皱眉道:“现在时间尚早,不宜让她参与这些事情。”
墨途笙挑眉:“得,你都这样说了,我就不管这事儿了。这几日至少有十几批人意图闯凛君王府,其中是少有四批是从宫中出来的,看来有人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呢。”
宸谨亓没有说话,只是手中不停的再写些什么。
“王爷,有人闯府!”房门被开了个缝,一黑衣男子飞快的走进来。
宸谨亓眼神一冷,“去哪儿了?”
“王妃的院子。”
啪!
“一个也不许放走,既然今天大婚不宜见血,那就明天再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