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交谈,连目光也吝于施舍,她的老师是真的对戈洛大人心存芥蒂呢。
白邸。
“密叶西岱小姐,等你很久了。”身着笔挺军装的男子穆廖一向冷静威严,这个时候竟也焦急了。
“怎么,他又不肯配合了?”
穆廖片刻不想耽搁,引着女子快步走去。“殿下立刻要外出。他的伤口裂开了。”
简单明了的军式作风。
密叶西岱的脸色并不好看。“他要出去?那样的身体……”
穆廖即刻制止了女子的言语:“密叶西岱小姐,这个人你不能期待他完全遵循于你。”
年轻女医者一怔后笑了,身边的人却感受到她的怒气。“如果禁止我发表意见,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该拜托我插手他的身体。作为我的病人,不能不听话。”
穆廖深感抱歉:“密叶西岱小姐,你是一个好医生。你的医术没有人可以置疑,你对病人的责任心所有人都见证了,但荣幸也很不幸,你遇上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在医者的眼中病人没有区别。”
穆廖承认,这个女子和他见过的所有医者都不同。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成为惟一一个能让殿下接受以医的名义接近他的人。
房间里的空气平静得怪异,密叶西岱面无表情,无视着,默声地放下医箱进行自己的职责。
穆廖见坐在屋中间的男子在被医者握住手时并没有拒绝便放心的退至一旁,接到戈洛的眼神后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两人。
明亮的水晶光笼罩了宽敞的房间,越发衬得椅中的男子身形瘦削,肤色苍白,好似千年冰雕。
棉签碰触拉紧的下腹时男子依然没有反应,密叶西岱却恍了一下神,总觉得哪里不对。正这样想着头上的人说话了。
“迟到了。”
“是我的错。”
“为什么会?”
“戈洛大人不会感兴趣。”
屋内安静了片刻,戈洛突然说:“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他是在道歉?
密叶西岱抬起头看着他温和的脸。这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被暖阳奇异的占据了。
“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在意。”她有些别扭。
“那么,你依然生气的原因是另一件事?”没有人会怀疑戈洛·罗塔察言观色的能力。
“为什么会认为我在生气?”密叶西岱看着前方。她的心莫名窜过一股电流,麻麻的,奇妙的感觉。
“希望你能忘记那天的不愉快。”戈洛·罗塔神色沉寂,带着种深沉的东西。
突兀的道歉!
这种事真的能说得过去吗?
“我知道了。”她笑了笑。“谢谢!”
戈洛看着她的反应,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