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醒是真正的郡主,从出生起就有嬷嬷跟在身边管教礼节,在人前她总是恪守郡主的威仪,哭泣——对皇族来说,亦是失礼。她很快就抹去了泪水,强自镇定,板着脸道:“去,我当然要去,我要是不去,岂不成笑话了?”
我想了想,道:“如果和卓真的把二格格放在心里,你还愿意嫁个他吗?”
阿醒已恢复成平常模样,道:“皇爷爷、德娘娘、还有阿玛都想我嫁给和卓。”她刚才扑在我怀里,鬓上银花卉绞丝小发簪歪了,我替她抿了抿,柔声道:“傻姑娘,谁说的都不算,得你自己拿主意。”阿醒转过身,折下一朵粉白紫薇花,放在鼻尖闻了闻,道:“我不知道。”我问:“那你现在已经喜欢上他了吗?”阿醒往前踱了几步,依然道:“我不知道。”
懵懂的少女,加上情商较低的少年,我仿佛可以预见她们将来的磕磕碰碰了。
至二格格寿辰这日,和卓早早遣了奴才来接,自己却没来。阿醒仔细打扮了一番,翻出以往不太穿的鲜艳袍子,且抹了些许胭脂,显出几分少女的妖娆。我一面担心她被和卓无意中伤害,一面又担心她会和二格格闹矛盾,两人都不是好欺负的主,真若打起架,撕破了脸,传出去成何体统?她身边没有得力的丫头能劝住她,我便让玟秋跟了去。
玟秋深知我意,道:“主子放心,有我在必不让郡主受人欺负。”我忙添一句,道:“也不能让她欺负了别人...”又往她耳边轻声叮嘱了一番,待事事妥当了,方让阿醒出门。
举办宴会的地方并不好找,院子建树林之中,专门给和卓静心读书之用。出了一队暗卫,阿醒只带了四五个奴婢小厮。和卓骑着马早早候在树林外的官道上,远远就迎上阿醒的马车,用鞭子甩着车顶上。阿醒掀起帘子,见和卓骑马随在车外,阳光从树林间穿过,如一缕金光般照在他周身。他扬声笑道:“你可来晚了,人都到齐了,就等你。”
阿醒却问:“二格格呢?”
和卓不知她嫉恨,明朗笑道:“她爱热闹,应该在和客人喝酒吧。”看,他连她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口喝酒都不嫌弃。阿醒越发觉得不好受,勉强笑了笑,手一落,放下帘子,不再与和卓说话。穿过一大片的林子,很快到了小院。院门口伫立着数十位护卫,停着七八顶绿锻大轿和数驾马车。小厮上前牵住马绳,和卓翻身而下,小跑到阿醒马车前,亲自扶着阿醒下车。有奴才一灰溜往里传话,道:“阿醒郡主到。”
诸人听闻动静,都齐齐往天井中走,阿醒跟在和卓身侧一路往里。先是见了几位伯伯家未嫁的女儿,接着是表兄弟、大臣儿子、和卓的伴读等等,阿醒谨守郡主的仪礼,言笑举止甚是得体,令人不敢亵渎。沿着天井的长廊转了一圈,却唯独不见二格格。
阿醒忍不住问:“二格格呢?今日是她的寿辰,我还未给她拜寿呢。”
和卓随口道:“许是去了后堂吧。”阿醒试探道:“她对这儿熟门熟路的,是不是常常拜访?”和卓嗯了一声,引着她穿过夹门,道:“这院子刚建的时候,她就来过。有时候,我没让她来,她自己就跑来院子,闹得我一整日都没心思读书,实在调皮。”后堂依旧是一个四合的院子,只是比前院稍微小一些。和卓往左边一指,道:“你看,舞若在那呢。”
舞若是二格格的贴身丫头,哦,他连舞若都认识。
舞若与和卓、阿醒都相熟,便只福了福身,道:“给小爷请安,给郡主请安。”和卓未理会她,直接挑起帘子往里头,嘴里道:“二格格,你又在使什么鬼主意?怎么跑到我书房里来了?”转过花厅,只见二格格合衣躺在和卓的榻上,眯着眼道:“和卓,你别吵,让我睡一会,今儿起得太早了,实在捱不住了。”
阿醒忍不住问:“二格格呢?今日是她的寿辰,我还未给她拜寿呢。”
和卓随口道:“许是去了后堂吧。”阿醒试探道:“她对这儿熟门熟路的,是不是常常拜访?”和卓嗯了一声,引着她穿过夹门,道:“这院子刚建的时候,她就来过。有时候,我没让她来,她自己就跑来院子,闹得我一整日都没心思读书,实在调皮。”后堂依旧是一个四合的院子,只是比前院稍微小一些。和卓往左边一指,道:“你看,舞若在那呢。”
舞若是二格格的贴身丫头,哦,他连舞若都认识。
舞若与和卓、阿醒都相熟,便只福了福身,道:“给小爷请安,给郡主请安。”和卓未理会她,直接挑起帘子往里头,嘴里道:“二格格,你又在使什么鬼主意?怎么跑到我书房里来了?”转过花厅,只见二格格合衣躺在和卓的榻上,眯着眼道:“和卓,你别吵,让我睡一会,今儿起得太早了,实在捱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