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神秘兮兮的,有些不对劲。
渠水忙问:“咋了,三婶?”
“哎呀,来,我跟你们悄悄儿的说,从县城里面下来的消息说是填补饱肚子的与孤儿寡母的两种人可以来领救济粮,你们两家可都算哪,但咱村的名单上没你两家的名字!”
渠水与赵二娘子便都吃了一惊。
“渠水家里,也就算了,如今在城里开着饭馆子,竟是比村里大多数人都强呢,但赵家二娘子一个寡母拖着两个孩子,抛头露面的做小工,竟然也没有!我就特别气愤,偷偷打听了下,谁知道竟是都有你两家的名字,但却被村里别人给冒领了!”许三婶悄声说道。
赵二娘子已经气得脸色通红,她是害怕在村子里住着不安全,才带着两个孩子一直住到了镇上,谁知道这竟然成了村人孤立自家的条件!
渠水眼睛眯了眯,冷冷一笑:“那冒领了我们两家粮食的是不是里正家?”
河山村的王里正是个贪财好名声的,这种事除了他能做出来,不做他想。
许三婶便叹口气:“我也说不好,可你两家不在村子里,这种事竟是半点信也不知道,我就说见到你们了要说一说!”
她还要说什么,与她同来的本家媳妇便叫着她,要急着回去的模样,她便赶紧道:“那我不多说了,得先回了,这事你俩知道就中了啊!”
她急匆匆离开,留下饭馆的人一个个都面色阴沉。
赵二娘子半晌才狠狠骂了一句:“真是狗娘养的白眼狼…”
那里正能够上台,还多亏了他们赵家长辈给说的好话呢,却翻脸不认人!连救命粮食也抢!
渠水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和小山两个孩子,算是一斗粮,赵二婶你是大人,一斗,墩子柱子是孩子,两个一斗,这么算的话,也有三斗粮了!”
三斗粮,那就是六十斤。
如赵二娘子这样的人家节省着吃,也能吃上三四个月呢。
“不成,我得去告他!”赵二娘子腾地站起身。
她与渠水还不一样,刘家饭馆一天的进账就有差不多二两银子,她干一个月也才拿一两多,也才能买三十斤粗粮,被人霸占掉的两斗,却是她近两个月的工钱了。
“二婶!”渠水很惊讶:“这种事告到邱主簿那里去怕是也不行…”
“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渠水,咱里正敢扒了咱两家的救济粮,就是看重咱家没壮劳力,不敢吭声!不行,我一定要去告状!”
刚刚发生了韩县令的事情,想必,邱主簿也不敢徇私枉法。
渠水想了想,便道:“二婶,你可要想清楚,你和墩子柱子的根儿都在河山村呢,要是与里正闹僵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赵二娘子一怔,然后便颓然坐下,深深叹口气:“渠水,你说得对,我竟一时想岔了!”
渠水见状,心里也很不好受:“二婶…要不,我们去找里正吧,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看看他咋说!”
如果是属于她的救济粮,她自己可以不拿,但却必须是她主动让出去的,让给其他更困苦的人,而不是让里正凭着权利自家霸占去。
赵二娘子有些畏缩,赵伤便走过来:“我陪同你们去吧,将饭馆关了门,现在就去!”
有赵小哥支持,赵二娘子便多了些信心,连连点头:“那成,咱们就去问问!不能当被欺负人还不敢吭声只顾缩头的乌龟!”
渠水招手让小月带着几个人回家,看好家,就与赵伤他们直接回了村里。
因为村里大部分人都得了救济粮,村里面也很热闹,有几家婆娘正聚集在溪边,一边洗衣服一边商量着晚上做什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