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伤却侧头看她,微微一笑,“很长远吗?我倒是觉得不远,说不定今年就会结婚了。”
渠水被惊得瞠目结舌,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什么?你说什么?婚期定在了今年?”
赵伤看着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哆嗦样子,不由好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怎么?你还不愿意嫁给我呀?”
渠水嘟嘴,“小山还没有养大呢!”
赵伤微微皱眉,看她一眼,好半晌才问道,“渠水,你不会打着让小山长大后你才嫁人的主意吧?”
渠水有点心虚,却偏偏扭过头去不肯看他,赵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喂,刘渠水。”他握住了渠水的胳膊,微微用力,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渠水却仍然嘴硬着,“我怎么也得等到小山长到十岁吧。”
赵伤就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还要让我再等你两年。”
渠水伸出手指头,“再有一年半。”
赵伤皱着眉头,直接硬邦邦的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他如今等媳妇等的像是在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怎么能在把日子往后推呢?他已经决定了在今年冬天就举行婚礼。
渠水恼了,将手腕抽回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男方我是女方,从来没有说婚期是男方一家决定的,肯定要参考女方的建议。”
赵伤却反而冷静下来,双手抱胸,微微笑了笑,“女方家也得有长辈才行,你家就你是当家人,怎么?你难道还要自己给自己定一个嫁人的日子吗?”
渠水就猛的站起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什么不可以,我都要给自己准备嫁妆了。”
她气哼哼地转身离去,赵伤有点无语的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却又哑然失笑,这样的女子大概全天下就只有一个刘渠水吧,还就让他给碰见了。
又过了两日之后,这一天渠水却突然接到了一封来信,是北郡王的,之前渠水见过他写的大字,所以能认出来,上面只写了一个见面的地点,还让她避着点儿赵伤,他会派人来接渠水,渠水便有点奇怪,不知道北郡王避人耳目的来见自己有什么事情,但她还是乖乖的等在了院子里,又将人都撵出去。
来接她的不是别人,却是之前渠水见过的那个清秀斯文的少年,对方曾经说过要来贿赂她,不过最终也没有见到,但如果赵伤在这的话,就会发现那少年赫然就是白侍卫,白侍卫是北郡王的心腹。
他带着渠水上了马车,在县城里兜兜转转的,最后来到了一家净僻的小茶楼,渠水还是很警惕的,在进茶楼之前左右望了望地形,好方便日后逃跑,这才跟着白侍卫上了楼。
北郡王已经等在了这间雅间里,看到她,就伸了手,微笑道,“请坐。”
渠水向他行礼,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费了周章请她出来,北郡王并没有急着与她谈正事,而是给渠水倒了一杯茶,渠水有点受宠若惊,但当看到那茶汤的时候,便有点惊讶,北郡王微微一笑,“你的身体我已经听伤儿说过了,所以特意为你准备的是姜茶。”
渠水没有想到对方连这样细微的地方都考虑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干巴巴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北郡王微微颔首,低头喝茶,渠水想了想,还是率先问道,“不知道北郡王邀我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而且还要避着琛远。”
北郡王专注地看了她一眼,“渠水,我找你来问的却是小山的身世。”
轰隆一声,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渠水的脑袋上,她双耳轰鸣,眼冒金星,整个人如果不是靠着椅子的支撑,怕是直接会跌在地上去,“郡王爷你在说什么呀?”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不过仍竭力的克制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小山是我的弟弟,是我们刘家的人。”
北郡王一时疑惑,打量了她一眼,就笃定的点点头,“看来你知道小山的身世,知道他不是你们刘家的人。”
渠水摇头,“不,我,我不知道。”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懊恼的想要吃了自己的舌头,郁闷了一下,这才又说道,“我知道小山是抱回来的,但是我不知道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