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忙叫一声,“哎,等等我。”
她提着裙子,一脚深一脚浅的追赶过去,等走到对方跟前后才发现乔大筝停下来,站在原地等她。渠水心里便觉得很过意不去,笑道,“真是麻烦你了啊。”
乔大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渠水就又含笑问道,“你这次进山里有什么收获?”
对方的态度淡淡的,说了一句,“打了一些猎物。”
几句话之后渠水也就觉得这人说话不咸不淡的似乎极难相处,两个人谈话因此对方都干巴巴的,她便没办法再问下去了。
扭过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其他地方,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了,树上全部光秃秃的,地上的树叶落了厚厚的一层。
一阵寒风袭来,枝丫在树上空荡荡的挂着。渠水有点儿冷,不由抱紧了双臂。
而对方看了他一眼,便说了一句,“现在这天气该加衣服了。”
这话像是在关心渠水,但是语气却硬邦邦的没有一点柔和的气息。
渠水拿眼睛瞅了他一眼,可是对方却压根就没看她。
渠水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撇撇嘴,继续打量着四周。等好容易回到自家门前的时候,她这才微微松口气。总觉得与乔大筝这个人相处太压抑了。
不过她还是擅长做表面功夫的,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邀请对方,“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大清早的帮我挑水,不如进屋喝口热茶吧。”
乔大筝却摇摇头,直截了当地回了句不用,不等渠水回答就大踏步离开。
渠水一个人被晾在了那里,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霎时就僵硬了。
她揉揉笑的有点酸的腮帮子,嘀咕了一句,“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等开门进去后,小山突然跳了出来,好奇的问道,“姐,刚那个人是谁呀?”
渠水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瞪了对方一眼,“你干什么突然跳出来,吓死我了。”
小山嘻嘻笑着,忙帮她提了一桶水,吃力地往厨房走又回过头,眨巴着大眼睛,“姐,刚才那个人,为啥帮你挑水呀?他是谁呀?”
渠水就没好气的说,“是乔大筝,你不是也听到咱们村里人说嘛,他进深山里打猎,两个多月都没回来。”
小山这才点点头,“哦,是他啊,他这是从山里回来了?”
渠水应了一声,有点儿垂头丧气的,“今天可真倒霉!”
小山这次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脚,这才发现姐姐的衣服和鞋子都湿了,他很惊讶,“姐,你怎么了?跌倒了?”
渠水觉得脸面上有点挂不住,瞪了对方一眼,凶巴巴的说道,“怎么了!每天提那么沉甸甸的两桶水,我会跌倒才正常好不好?”
小山就捂嘴偷笑,又担忧地看着她,“姐,我看你走路有点崴,没事吧?”
渠水摇摇头说应该没事,小山就皱眉说道,“我看还是得请大夫来瞧瞧。”
渠水也想说不用,可是想想自己之前双腿就断过,还崴过一次,要是不好好处理,说不定会闹下病根儿。
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就又咽了回去,她点点头,“等会儿让乔帮我看看,上了药再说。”
小山就应了一声,让渠水把桶放那,“姐,你放着我来!”
渠水看对方一眼,“不就是一桶水吗?你也太小看姐姐我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倔强向上。
没有办法,小山只得看着她吃力的将那桶水提到了厨房里,自己就也忙跟了上去。
等回到卧室去,渠水脱下看了看脚腕,只是有点发红,并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又让巧儿找出来之前用剩下的金疮药。上了一点,便觉得那红肿都消退了。等再走路的时候,似乎一点疼也都没有了。
小山见状,这才打消了请大夫的主意。
今天是渠水最后一次去县城送菜,所以姐弟三个人一起去了县城,将菜卖到掌柜那之后,拿了最后一笔银子。
一家子便兴高采烈的去逛铺子,也没买别的,就扯来几尺布,又扯了些棉花,准备回来给每人做一身新棉衣,又买了些米面,割了点肉,一家子这才打道回府。
下午渠水便端了一盆衣服去洗衣服,巧儿跟着她。这时候洗衣服的人还是挺多的,一个村的人都围在河边说说笑笑。
渠水却发现了不对劲儿,站在那里不走了。巧儿就纳闷的问道,“姐,怎么了?”
渠水指了指地上,“瞧,你看这地上不知道被谁给填平了?”
巧儿一望这才发现了,不由也笑了,很惊奇,“这是谁干的好事,以后走路可是方便多了。”
渠水左右望了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