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师可否给朕解释一下,这样做的原因?好让众臣也听听的。”
听到少年天子都这样问了,大臣们也就放下心来,左右天子还没有被权利冲昏头脑,祖宗留下来的遗志还是需要遵守的,不然恐怕要是出了什么样的乱子也不好收拾。
小山看着地下的大臣因为自己和老师的几句话,脸色就变了好几遍的样子有些可笑,真当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毛孩吗,要不是老师昨晚进宫前来劝了自己几句,恐怕今天冲动之下提出要先登基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被这些迂腐的老臣给骂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小山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下来,他自然也知道按照大赵王朝中老祖宗留下来得来礼法仪制。但是现在自己的情况特殊,如果不能抓紧时间登基的话,皇后等野心勃勃的人恐怕不会放过自己,况且自己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几乎可以说是势单力薄,毫无根基的自己只有尽快登基,才能在朝中植下属于自己的力量。
只有自己尽快的坐稳了身下的位置,才能保护好自己一直想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这样想着,小山就重新给自己树立起了新的自信,他有些感激的看着殿下已然白发苍苍的老人,自从父皇将右相指给自己以后,这个老人家就一直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将他不会的东西都细致的教给他,包括这宫中的礼仪,朝堂上现在局面和各个世家之间的纷争。
“回禀陛下,老臣之所以让您先举行登基仪式,是因为先皇去的突然,当前大赵王朝正处于内忧外患的阶段,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大赵的地广物博,现朝堂不可一日无主,若是内部也先自起了纷争,而不是一个强有力的君主来领导这一切的话,老臣恐这大赵江山,有战乱之危险啊。”
右相张严一边说着,一边跪下去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在地上磕着头,等到张严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泛起了隐隐的几缕血丝。这可以说是一副多么壮烈而又震撼的场面。
小山没有想到太傅会为了自己的想法能做到这一步,现在看着朝臣们脸上的惊讶和信服,小山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张严这个老人做到了他答应先皇的承诺。
安公公收到了小山的眼神示意,连忙匆匆小跑着下去将仍然跪在地上的张严搀扶起来,又让外面伺候着的小太监赶紧去太医院寻找两个太医过来给右相包扎一下。
“太傅快快请起,此事不可太过着急,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小山连忙的喊着让太傅起身,眼中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回忆。
那个时候的自己尚且才入宫不久,便一直跟在天子的身边学习各种宫中应该知道的礼节和宫中勾心斗角的一些场景,但是那个时候的天子,也就是先皇,或许是预感到了自己已经是个时日无多的人,便有些想要锻炼小山的自立能力。
小山几乎是像在宫中被放养了一般,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面对,有关朝中的事务和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小山都是通过自己的摸索一点点的收获经验和教训。但是很快先皇就给自己指派了现在的太子太傅,也就是右相张严。
那日在御书房中,父皇突然要他近前来伺候,而不是像往常一样自己在内室研习皇家事务,他刚刚踏进御书房,便看见往时严肃的父皇脸上带着一点慈爱的笑意,阶下有一位穿着简单的青衫,须发皆白却能看的出来一身的文雅气质的老臣。
“小山,来拜见你的太傅,右相张严。”先皇带着淡淡的笑意开了口,让小山前去给阶下的这位老人行了拜师礼。
“张严啊,朕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况且朕的后宫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子嗣单薄,如今好容易找回了朕流落在外的孩儿,可怜他也是个无依无靠的人,现在朕也就把他托付给你了。”
“学生赵山,拜见太傅。”小山连忙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太子快快请起,老臣今日应陛下一诺,必然将太子教好,不辜负陛下对老臣和太子的期望。”说着张严便对着陛下拜了下去,随后站起来,握住了小山的手,慈爱的看着他,声音温和开口道。
“太子莫怕,这宫中,以后便有我来引导你了。”
“陛下,臣斗胆认为右相的建议可行,当务之急陛下应该尽快举行登基仪式,如若再拖延时间,恐怕会有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赵伤的声音将小山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定了定神,看着底下神态各异的大臣们,心中早就做好的决定就要脱口而出。
就在小山要宣布同意太傅的决定的时候,皇后突然和大将军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将军便突然出列,在右相身边跪了下来。
“臣认为,陛下的太傅这个举动太过草率,祖宗的礼法怎可轻易变更,如今的天子尚未给陛下守孝够时间,便要匆匆的登基,这该要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大赵皇室,竟然有这般不知礼义孝悌的天子,又如何让百姓信服。”
大将军的这些话,若是放在平日,几乎可以说是一种对天子的大不敬了吗,但现在又是另一番的意义存在。